洪府坐落于西城双井街,这条街据说是当初筑城时,留下两口井而得名。街道甚是宽阔,足够两辆马车并排而行,一水的青石铺道,看来这条街上住的人家非富即贵。
十名随从护卫下的洪府马车,缓缓而来,马蹄铁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刘勤和何元跟在马车后面,一路闲谈,兴致颇高。这次闲聊,也让刘勤对洪家以及府城,有了些初步的了解。
“小姐回府了!”
马车来到一处大宅子的正门附近,就听到门前一个小厮大声叫喊。紧接着,吱呀一声,大门开处,两个中年妇人搀扶着一个五十上下年纪,面容清瘦的男人,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使女。
马车来到正门前的空地,稳稳停妥,车帘揭开,画儿和洪秀娘先后走出马车。
“女儿...”门前台阶上,清瘦男人左手边妇人,看见洪秀娘无恙归来,喜泪盈眶,忍不住叫喊一声。
洪秀娘抬头看了台阶上三人一眼,急忙福身施礼,“女儿拜见爹爹,母亲,二娘!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台阶上三人,不用介绍也知道是洪家老东主夫妇,何元带着刘勤,跟在洪秀娘身后上前施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进府吧!”中间清瘦男人望着洪秀娘,温和地说道。清瘦男人右手边妇人没有说话,也一直用手帕擦拭着溢出眼眶的热泪。
“女儿谨遵爹爹吩咐!”
洪秀娘在画儿搀扶下,走上台阶,忽然转首对阶下一个小厮说道:“洪福,把二进东边小跨院收拾一下,让刘管事居住!”
洪福惊愕一下,连忙应下来。
那个清瘦男人,在两个妇人的搀扶下,转回身正要跨过门槛进门,听了女儿的吩咐,也是心头一震,忙收回脚,转头深深望了刘勤一眼。在他眼里,身穿灰色土布衣服的刘勤,只不过一个伙计而已,想不到女儿如此器重。
二进东边小跨院,一直作为客房,给来访的贵宾居住的,一个管事,能够住到洪府就已经是恩典了,如何能住在招待贵宾的客房?不过,他看见刘勤旁边的何元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知道此中另有原因,也就没有说话,径自进门而去。
这些细节,刘勤毫无觉察,既来之则安之,一个住处而已,随主人家安排就是,他也没怎么上心。他正在打量着洪府门楼,门楼甚是高大,顶端两角挑檐飞出,大门正上方高挂一个门匾,上书“洪府”两字,门匾的漆有些斑驳了。这一切都显示着,洪家的门庭曾经很是显赫。
洪府是一个三进大宅院,有房屋数十间,这一切,在路上,刘勤都听何元介绍过了。不过,他虽然还没有进门,但明显感到有些暮气,至于原因,他一时还没有找到,再三打量,才明白过来。洪府进出的人太少了,冷清得与这个大宅门很不相配,这或许正是因为洪家没落了吧。
洪秀娘主仆跟随老东主夫妇进入后院不提,何元陪着刘勤,在洪福引领下,来到二进东边的一个小跨院。小跨院是一正两厢的样式,小院子左侧一棵大榕树底下,有一套石桌石凳,院角还有几竿修竹,环境甚是雅致。刘勤进门扫了一眼,就止步不前,愣住了。他再怎么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也明白这决不是他一个小管事该住的地方。
“大作师...”
刘勤的话刚出口就被何元打断道:“刘兄弟,咱们路上不是说好了嘛,以后就喊老哥哥,怎么又改口了?莫不是看不起老夫?”
“不,不,老哥哥误会了,叫习惯了,呵呵...老哥哥,这里哪是小弟一个管事该住的地方?”刘勤急忙改口解释道。
“刘兄弟,你是洪家的大贵人,以你对洪家功劳,住这里完全合适!”
“老哥哥...”
“刘兄弟,既然东主如此安排,自有道理,你就先住下吧,以后若有碍难处,再换不迟!”
刘勤想想也是,客随主便吧,遂点点头坦然走进院子。
小跨院正屋还有个会客厅,左侧是起居室,右侧是一间书房,估计一直有人打扫,各处都非常干净整洁。何元陪着刘勤四处查看一遍,就告辞出去,他是洪府老家人,自然有自己的住处。刘勤知道大家才回来都很疲倦,也没挽留,就把他送出院门。
洪福虽然搞不清刘勤的底细,但看到自家小姐和大作师都如此礼遇他,自然不敢怠慢,伺候得很是周到。先是送来热水给刘勤洗澡,一会儿又给他送来精致的饭菜,饭后不久,则陪着一位郎中来查看他右肩的伤势。
刘勤看着他忙进忙出,知道一定是洪秀娘专门派来伺候自己的,既然盛情难却,就坦然接受吧。只要自己以后多为洪家出点力,也就对得起这份礼遇了。
这一趟过来,实在太疲倦,郎中重新包扎伤口后,他就上床休息了。一觉醒来,窗外阳光已弱,他急忙翻身下床,正要寻衣物穿戴,发现自己睡前扔在窗前凳子上的衣物不见了,凳子上放着一堆青色衣物。他知道这一定也是洪秀娘安排洪福送来的,就顺手捡了起来,质地不错,看上去像棉的,衣物有两套,应是预备换洗的。衣服底下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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