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许醒来的时候,脑袋懵懵的,卧室拉着窗帘,屋内依然暗沉,她躺着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意识才算真正觉醒过来。
这回算是彻底的坦诚相见了。
言许坐起来,身体稍感不适,红着脸找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是时郁礼的。
很明显,是他亲手给她穿上的。
言许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倒是在床边发现了他的浴袍,于是只好拿过来穿上,卷起过长的袖口,然后下地。
时郁礼在厨房煮粥,她一打开卧室的门就闻到了一阵香气,于是又整理了一番,才走出去。
冬日暖阳倾斜入内,他的人坐在沙发上看书,茶几上摆着手提电脑,旁边搁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以及一支笔。
他看过来的时候,言许心底一惊,指着厨房说:“我去看一下粥好了没有。”
这一看,就看了好几分钟,这几分钟里,粥也好了,言许也就顺便拿了碗出来盛粥。
这时他过来,从她背后伸出手来接过她手里的碗,说:“我来,你去休息。”
言许整个人陷入他怀里,顿时就紧张了。
不是让她去休息么?倒是松开啊……
言许挪了挪脚步,试着推开他的手臂,刚走了几步,手腕让他给拉住了。
他的手劲儿不轻不重,一手盛粥,一手拉着她,盛满两碗粥的时间,言许感觉秒针震动的每一下都漫长。
时郁礼看向她的时候,她看着两碗粥的神情专注得不可思议,他笑着将她拉近身前,替她拢了拢长发,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言许脸上的红晕一直散不去,她偏了偏脑袋,小声回答:“习惯了。”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轻轻道:“真好。”
时郁礼一向内敛,真实情感不轻易外露,偶尔几句玩笑般的话语拿出来闹一闹她,是情不自禁。
言许靠在他怀里,开始想睡了。
“你在写稿子么?”
“嗯。”
“你今天不回家里啊?”
“晚上吧。”时郁礼放开她,“去沙发坐着,我把粥端过去。”
“哦……”
喝粥的时候,言许想起来,自己彻夜未归,不知道舒阳是怎么说的,放下碗赶紧回卧室拿手机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时郁礼提醒道:“现在是早上九点钟。”
言许愣了一下,想起来舒阳是赖床界的个中翘楚,只好发信息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
时郁礼拿着自己的手机,翻到信息栏,打开某则来信,然后递给她。
言许看了一下,发信者是舒阳,内容是:师兄,我们家言许就托付给你了,今晚我给纪妈妈打电话,说她今晚在我家睡了,记得提醒言许,别到时候两人的供词不一样。
时郁礼回复:好,谢谢。
言许哭笑不得:“她就不怕所托非人么?”
时郁礼将手机放回茶几上,淡睨着她,意味深长道:“我的形象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言许点头,“深有体会。”
当初年少无知,她被丞相大人的声线虏获心神在先,又被他的色相蒙蔽心智在后。他就这么,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极具说服力。
时郁礼送她回家,将车停在小区外面,放她下车。
家里跟平时一样,一派祥和。
事后,舒阳追问起那晚的事,言许只能如实以告,毕竟舒阳是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以外,唯一的一个知情人,瞒都瞒不过去。
言许就说了一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舒阳莫名一阵脸红,推了她一下,捂着脸叫唤:“哎呀言许,你讨厌啦,这么直接。”
言许:“……”
舒阳:“请详述一遍,我要听细节。”
言许:“……啊?”
舒阳又换了一张脸,显得有些饥渴:“师兄的身材怎么样?触感怎么样?事后你有没有意犹未尽?”
这回换言许脸红了,因为脑海里闪过的片段。
舒阳还在继续:“他的体力……”
“非常可观。”
言许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些。
舒阳张着嘴,一脸如痴如醉……
言许暗叹:“你在想什么?”
舒阳:“想你们两个……呵呵……”
言许:“要不……换两个人来想?”
放个假,又是中国年,言许怎么都得回一趟纪家,趁着纪言何还没回来,言许收拾了一套衣服,回纪家。
言许一回家,家里来了客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面对长辈,免不了的依然是,问学业,问对象,问未来的发展。
纪言何这人随意惯了,坐在沙发上,面对一群亲朋好友的热切关爱,他敷衍起来竟然是有理有据,有些话题推来推去就这么给推过去了,比如:
某长辈:“言何,有对象了没?”
纪言何:“嗯,在物色。”
某长辈打趣:“唷!瞧这话说的,知道你长得帅,姑娘们排着队上赶着给你挑,但你也不能太苛刻了,老大不小了,赶紧把发展对象确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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