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狭窄的小门,隐约能够见到旁侧密室相同的一扇门,夜风习习,从洞口刮进来,些微的轻风吹过门前的藤蔓,无声帘动。
李易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的扶着桌角,错过跪蹲在一旁的白木,推开挡在门边的舒伯周,冲到那间密室前,滞住了。他伸出一只手,小心谨慎的抓住一簇藤枝,那上面沾了些露水,湿滑的很,他却抓的很紧,叶子被他攥在手心,窸窣作响。
他将藤蔓拨到一边,俯身,伸了另一只手来预备将门推开,他攥紧了手心,却终究没有使出力气。
凝滞的空气中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压抑而沉闷,有人凄凄的叹了一声,门板便向里间打来了,他的手掌落在了空处。
河童和白木并肩站在他的身后,那一声叹息便是白木发出的,河童念了诀破了密室的法术,推开了门。
森冷的白霜扑面而来,扰人视线,是一间冰室。
待得霜尘消散,白木捻亮了灯,一丁点儿的火星缓缓散着光,越来越亮,渐渐显露出里面来。两张冰床发着森然的冷气,里头黑影重重,显见是将那两人冰冻住了。
白木问道:“这是,河妖?”
李易这时望着屋里,却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动不动,只呆愣着。
好一阵子,几乎能听到冰床内碎了裂缝的声音,像人的骨头,僵硬的久了,便能发出“咯咯”的响声。
河童盯着那里头的人望了许久,眼神复杂道:“那里面是河妖同他的手下。”
“不是诛了他满门?只有这两人吗?”李易终于开口,沙哑苦涩。
“那些小妖。”她冷哼了一声,“听说我们来了,早就吓跑了,只这一个还有些骨气,陪着河妖硬撑,不愿离开,南柯姐姐从没有想过要杀了他们,何况,何况不过几年的功夫,哪里用得着杀人呢。”她哽咽着,十分苦楚。
白木握了她的手,揽过她的肩。
舒伯周叹道:“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的。”
李易紧紧的抿着嘴唇,松了手,先前握住的藤条垂落在他的脖颈中,他跪在了地上,连带着那一只手也从门框上缓缓的滑了下来,捏成拳,捶着地上凸起的岩石,抖颤着肩膀。
清儒道长扬了拂尘,念了个诀,一道强风卷了两张冰床浮在空中,呼呼的风声,乒乓的碰撞声,汨汨的水声,一时间交错迭起,一室嘈杂。
良久,风卷了残雾和水流沿着壁缝簌簌的消失了,留下两具身体横躺着浮在半空,清儒又将拂尘一卷,裹着他二人柔柔地落在了地上。
一切又归于沉寂,只有此起彼伏微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忽然传出低笑,起时还是压抑的笑声,渐渐的却笑的不可遏制,愈来愈大,是李易,他抬了手,揩去脸上的泪痕,留下一道道血痕,是方才被地上尖刻的石子割伤的。
那泪水是咸的,浸到伤口里,他却没有觉得痛。
“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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