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了。
“原来是知府大人亲自委派,呃,先生请进吧。”老头儿往里让殷复声,同时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
“老仗为何这般看我呀?”殷复声回头问道。
老头儿讪笑道:“也不知道为啥,我就是看着先生有几分面善,好像在哪见过。”
殷复声哈哈一笑,走入院中。
未到学堂,就闻其内议论之声。
“听说又来了一个夫子。”
“但愿不像前几个,那般草包,也敢教书,岂不误人子弟?”
“要还是那样的,只会是自取其辱。”
殷复声此时已到屋门外,方才说话的正是学堂里年龄最小的那个书生。
“鼎臣,你该不会,又准备……?”
鼎臣努努嘴,冲两旁同窗挤挤眼睛,“等着瞧!”
哟,看来是有所准备啊?
殷复声浅笑一下,于门外轻咳两声,便背手步入堂内。
众书生闻声,纷纷扭头看。可这一看不要紧,登时惊呆了。
这,这不是昨日那个……?!
小书生鼎臣还未回头,见身边的同窗好友个个好像见到了鬼。手里握着支毛笔,不屑地抠头,“你们怎么啦……”说着回头……
“当啷!”毛笔掉了,鼎臣也好像看到了鬼。
怎么会是他?!
他才比我大几岁啊?敢来当我夫子!
殷复声面对满头问号的学生,云淡风轻地步上讲台。脚尖轻轻碰一碰椅子脚,没塌。抬头四处看看,也无水桶,面粉隐藏,再看桌案,更无浆糊,这才稳稳地坐了下来。
“你,你不是昨日那个……”鼎臣第一个沉不住气问道。
“正是。”殷复声废话不说,直接道:“本夫子姓殷,日后还望与诸位融洽相处。那么,请各位依次报上名姓,让本夫子有个印象。”
见半晌无人说话,只是一个个呈现面瘫状地盯着自己,殷复声失笑,随即问年纪最小的鼎臣道:“方才在门外,听有人唤你鼎臣,是吗?”
“呃,是。”鼎臣含糊不清地应声。
“那,就由你先来吧。”
鼎臣回了回神,眼珠一转,心道:先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傅鼎臣,出身书香,官宦世家。出过三个进士,一个举人,祖父原是山东布政使……
傅鼎臣越想越得意,抿嘴笑了半天,这才开口,“我姓傅名鼎臣,我祖父乃是……”
“等等!”
傅鼎臣还没说,就被殷复声叫停了。诧异地看着这个小夫子,不知他要干什么。
殷复声扬了扬头,敢情“我爸是谁谁谁”的惯用语,自古就有啊。
“本夫子问的乃是汝等姓名,并非祖上三代。你们的爷爷奶奶,爹娘媳妇是谁,我一概无需,也不想知道。在本夫子的学堂里,没有贫富贵贱之分,甚至没有男女老幼之别,汝等皆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学生。听懂了吗?”
闻言,众书生再次讶然。傅鼎臣更是气得牙根痒痒,白白准备了半天的台词,想要震慑这个自不量力的夫子,竟然,开口就给堵了回来,真是气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