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福堂里。
裴氏坐在炕上,听着秦氏回账本的事。
“奴婢看了一遍,这些人里倒没有李庄头那样的大蛀虫了,若有,也只是贪了几天饭钱的……”
裴氏摆摆手,“那些细末银子倒也不必计较”,眉间闪过一抹厉色,“只是,我最恨那些阳奉阴违的狗奴才,得了抬举就得把眼睛放亮些,不能忘了身份。”
秦氏应是,面色不变地听着裴氏暗里的敲打。裴氏说了几句便不再说了,命了斐雯送她出去。
刚出集福堂的院门,却见一抹亮色现在眼前。二人忙上前行礼。
“秦妈妈和斐雯姐姐不必多礼。”赵晴宜笑道,“昨日我让知岚回去,您可见到了?”
“谢过姑娘恩典了,见到了,知岚跟我一道来的,想是和姑娘错开了。”秦氏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大姑娘可从没对下人这样体贴过,又免礼又叙家常的,今儿是怎么了?
赵晴宜草草地说了两句,便进去了。
斐雯笑着解释道:“今儿常太夫人要过来。”
秦氏恍然大悟。她当是什么能让赵大姑娘这样异常,原是为了亲事,也难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谁不盼嫁个好儿郎?她摇着头笑,想到了什么,却又笑不出来了。
斐雯拿出一小袋银子递给秦氏,笑道:“太太高兴,妈妈就收下吧。”秦氏笑着收下了。斐雯的意思她懂,这银子可不是为了她的差事给的,那本是她拿的月钱的分内事,这银子是太太高兴才赏的,为何高兴,不言而喻。这母女俩竟是一样的心思。
她辞了斐雯,向外院去。一面走一面想着,也难怪太太和大姑娘这样高兴,那样的人家,委实是大姑娘高攀了。长信侯如今再落魄,当年也是在皇上跟前得力的大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爵位有资产,着实是香饽饽。她想到如珠玉般完美的女儿,那样好的容貌,家境恐怕也比大姑娘好许多,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呢?她只觉得向前迈的每一步都变得无比沉重。
外书房里。
赵大老爷听着周池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年春节他回老家祭祖的路上,底下人无意中在滨州发现了一块奇特的太湖石,长得竟十分像一个篆书写的“寿”字。他马上想到今年正是皇上的四十大寿,这样好意头的东西竟让他给碰上了。心下狂喜,忙将这石头悄悄买下来,藏在于滨州买下的一个小院子里。本是想立即运回京城的,奈何那石头体积很大,他带的人手也不够,存着奉承皇上的心思,又不愿让旁人知晓,只得暂且放下了。
哪知回了京一打听,原来皇上万寿节是不收群臣贺礼的,所以又将主意打到了皇子们身上。他先托人找到了太子,可太子门下幕僚极多,他又遮遮掩掩不肯说是什么东西,太子也懒得计较此事,他的寿礼早就准备好了,于是也没见赵大老爷。
赵大老爷心灰意冷之下,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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