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间王抬起眼睛,看了皇叔一眼,知道说到这时,这皇叔方才进入正题,于是便接着河间王的话茬,继续说道,“以皇叔的地位,如若对皇弟(楚王)好言相劝,想必皇弟一定会有所权衡。”
汝南王摇了摇头,“太傅杨骏一事,我与那楚王各执一词,楚王争强好胜,朝堂之上屡次邀功,皇上许我待刃上朝,楚王对我很是不满,我二人已是针尖麦芒之势,若是我去劝说,定会适得其反。”
“楚王与外戚交好,实于我司马江山无宜!”
“当务之急,是要让那楚王远离朝廷,毕竟这楚王手握兵权,上次是太傅,毕竟是外戚,如果楚王之兵再被那贾后利用,到时再受难的,恐怕就是你我了。”
“那,恕侄儿愚钝,如何让楚王远离皇城?”
“诸事皆有利弊,成事者必有黑脸和红脸之人,逼楚王回到封地休养,关键是一道圣旨,此事必在朝堂之上为之,得罪楚王,黑脸之事,皇叔去做即可?”
“那皇叔想让侄儿做那红脸之人?”
“你毕竟年轻,胸有韬略,比那楚王聪慧许多,与楚王又是平辈,如能够对楚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加以感化,楚王定会有群动容。”
那汝南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皇叔年事已高,当今皇上又心智愚钝,处处受那贾后操纵控,若这江山落入他人之手,我岂不是死不瞑目。”
河间王看着汝南王,距离上次所见,皱纹似乎又增添了许多,两鬓已成斑白之势,年仅古稀之年的皇叔,身体已不似以前那么硬朗。
汝南王斟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楚王和贾后的目标,本是统领禁军之权,如若楚王被潜回封地,也就离开了洛阳,禁军也不能收入其麾下,此为一箭双雕之举。如若那楚王得不到禁军,他会将失去禁军的由头归到谁的身上?”
司马颙思索了片刻,“除了皇叔,难道是贾后?”
汝南王点了点头,“颙儿果然聪明,凡事看得透彻。禁军之权,何等重要,楚王早就窥视已久,楚王与贾后二人本是利益联盟,想必贾后已经在楚王面前做了保证,贾后必先许愿,楚王方才行事,若是楚王得不到那统领禁军之权,除了遗恨我们,便会把这笔账算到贾后头上,以楚王那急躁的性子,定会觉得贾后那边未在皇帝面前吹风,致使禁军之权力旁落。若你从中加以挑唆,多在楚王面前提及那贾后的不是,二人必生间隙。”
河间王心知肚明,统领禁军,是何等要职,不仅兵权在握,而且还离皇城最近,掌握了禁军,几乎等于掌握的半壁皇权,不过,自己既是庶出,这位高权重的位置,怎能落到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河间王对汝南王说道,“有句话,不得当问不当问?”
“颙儿请讲!”
“依皇叔之间,谁会得那统领禁军之权?”
汝南王笑着摇摇头,“当今形势,无人得之最好,此乃权力制衡之道也。不过——”汝南王又颇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如果离间之事成功,待时机成熟之时,颙儿却是极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