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我们走。”两人沿着街巷小道前行,出了小镇,约莫一炷香光景,绕到了一座土山之后。
转入树丛,穿过一条若有若无的小径,突然见到林中两处微光,正是静仇师太一行人。欧阳龙儿见到古钺聪,早欢欢喜喜跑过来相迎。
夜色宁静,火堆旁柴草哔啵作响,香儿师姐妹哭啼之声断断续续,幽咽不止。古钺聪和欧阳龙儿走近众人,向静仇师太等人一一见过,古钺聪方问静仇师太道:“师太,大家可都到齐了?”静仇师太道:“贫尼清点过了,并无弟子落下,不过有几个不中用的受了伤。”古钺聪问道:“伤势怎样?”静仇师太指着受伤的弟子道:“这三个伤势无大碍,其余也都是皮外伤,只静缘……她伤口深入臂骨,虽无性命之忧,但若不用药,只怕右手保不住。”古钺聪见两名尼姑扶着一小尼躺在地上,那小尼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她右臂中了一刀,用棉布紧紧裹着。古钺聪说道:“请师太在此稍候,我去镇上寻药。”静仇师太道:“此刻官府的人一定在四处找我们,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是。”古钺聪深知官府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正自踌躇,静仇师太道:“我已给她吃下七宝续命丸,性命当可无忧,待她醒来我们就走。”古钺聪点点头,因问道:“师太如何知道她们被关在知府地牢?又怎知我和龙儿身陷知府石院?”静仇师太道:“贫尼一行方从蜀地回来,本也是夜里方到此地,谁知半夜忽有人用箭递来一封密函,我打开一看,信函上说媚乙妖道卖给朝廷的一拨孩子被关在知府地牢,今晚若不救走,明日一早都要被处死,还说你被困石院,要我救你出来,一起撤退。”古钺聪惊道:“要被处死?不是送往朝廷么?师太可知送信之人是谁?”静仇师太道:“送信之人将密函射到房间墙上就溜走了,我追出去也没发现此人行踪。”古钺聪心想:“能从师太手中安然逃开之人,料来也非泛泛之辈。”想了一想,也不知送信之人是谁,说道:“今夜若非师太相救,我和龙儿恐已遭不测,聪儿在此谢过。”恭恭敬敬鞠了个躬,静仇师太忙道:“贫尼一生之志,乃是铲除风月观,杀掉媚乙妖道,报得灭门之仇,我霄凰庵向来不问江湖是非,更别说和官府做对了,若非来信说是媚乙妖道掳走的孩子,贫尼也不会多管闲事。”顿了一顿,接道:“说也奇怪,信函上将知府地牢位置也标好了,还说此刻地牢并无多少人把守,正好动手,贫尼这才率弟子前往知府地牢试一试。”
古钺聪皱眉道:“如此说来,此人非但知道师太和媚乙道长有深仇大恨,也知我和龙儿身陷知府,将地牢的守卫都引开了,他将知府地牢方位以标好,显是深知师太少在江湖走动,怕你们走错路,此人对霄凰庵,对我均了如指掌,却不知他是谁?”
静仇师太经他如此一说,不由吃了一惊,过了片刻,说道:“幸得此人是友非敌,不然只怕我们都要被他戏弄于鼓掌之中了。”话音方落,一小尼道:“师父,十三师姐昏过去了。”古钺聪随静仇师太奔过去,见静缘躺在静智怀中,面如纸色,已然命垂一线,她右臂虽用棉布紧紧裹着,暗红的血液仍兀自向外浸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