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大夫被留了整夜,心中早已恐慌胆颤不堪。见我将情势说的这般严重,连连点头。
盛太医说,长命的身体损耗严重,恐无法再生育。
长命说,她想留下这个孩子。
我含着泪应下,嘱咐盛太医保密,开一些保胎安神的药。
甄富贵匆匆赶来,见我便跪地不起。
昨夜我走后不久,便有人潜入苏府,偷偷带走了平城醉茗楼的小二,太后身边那个叫合德的假太监。
甄富贵不解道:“国师府守卫森严,那些人是如何避过众多耳目潜入的?卑职百思不得其解。”
虽说是杖毙,但那合德身上有许多秘密,打得半死后便关押在秘牢之中。我那时虽气上头,但还晓得这人杀不得。
我意味深长道:“除非那些人,早早便潜入了苏府。”
苏府除寻常的家丁外,还有武卫和羽林卫暗中守护。纵然是一只麻雀儿也不可能消无声息的进来。断没有离时发现,入时却消无声息的道理。
除非……
我冷笑一声,淡漠道:“去库房看看,便晓得了。”
我命人牵来三辆马车,又叫昨日记礼的门童按照登记册子,一一将玄一送来的贺礼拿出。
玄一拉来的那三车重宝,如今这么一放,连两辆车都有空余。
太后心思深沉,走一步看三步。竟将这许多后果都一一想到,才能在昨夜自始至终波澜不惊。
太后的意在让公孙孙一颜面尽失,至于此举背后的目的何在,我并不知。太后知道,合德或许能成事,或许不能成事。若成事不能,便落个丧命的下场。
但太后仍不放心,又或许合德对太后极为重要,生怕我暗审合德,故早早布下人手,以防合德未死,将秘密泄露。
那一辆车,足足能纳下十余人,若只为一个合德,派一人足矣。如此既不声张,不易被人察觉,又能成事。
可太后为何会安排十余人偷混进我府中?
至于玄一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配合太后我已不愿再去想。
若非我与玄一素来亲近,府中的家仆也不会不经检查,便放三辆马车进府。
所以太后能策动玄一为其帮手,又知晓我虽与玄一嫌隙,但仍旧亲近。
那我青州太后,跟帝君要三百万两白银,是否真为蜀南寺庙扩建一事?或者,另有隐情?
听说蜀南大慈安寺扩建工程已行大半,看来有必要派人去蜀南探探虚实。
甄富贵道:“神策大将军?!”
“他要这合德何用?”
我摇摇头道:“只怕不仅仅是为合德。”我心中一动,道:“去暗道!”
等我一行人匆匆赶去暗道时,却发现门口的机关明显被人动过。虽然这些人极力掩盖,试图营造不曾动过的景象。可我这机关暗合坤卦,动了一分、一毫、一厘,在我眼中与动了一尺一丈毫无分别。
暗道幽深空旷,穿过中央七彩的幔帐,东南西三个耳房除了水榭床榻和一些丝竹乐器外空无一人。
自那些男儿女子分别去米脂楼、飞鸾楼后,此处暗道及暗室便荒废了。
我心中一骇,失去先前的镇定匆匆往中央七彩幔帐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