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监狱之中,公子虔戴着手镣与脚镣,衣着破烂蓬头垢面,俨然一介落寞的阶下囚。他怎么也想不通,公孙鞅难道是有天大的胆子,竟敢真的将自己这尊贵的太子右傅,送入那牢狱之中,只为维护那新法的尊严。看来,此番自己也算是失算了……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按照法律,今日里就会行刑,自己的鼻子怕是保不住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存在一丝侥幸,觉得公孙鞅关关他便好了,并不敢真的用刑,得罪堂堂太子。甚至,他还可能回向自己跪地求饶,乞求谅解。
但是,这丝希望,很快便烟消云散,行刑官很快便赶了过来,手中的匕首被打磨地锃亮,泛着银色的冷光。
“公孙鞅呢?”公子虔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可是太子的右傅,他竟敢……”话音突然一滞,原是那匕首已然架在了他的脸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行刑官语气冰冷,说话间,手起刀落,公子虔面上一疼,鼻子已然滚落到了地上,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行刑官一身。但是,行刑官却依旧面不改色,只一个手势,一名身着朝服的太医便匆匆而来,为他简单包扎止住了血。
“大人,得罪了。”接着,便是刺字,一番刑罚下来,方才还倨傲自持的公子虔,此刻已然奄奄一息。
如今的他,脸上刺字,失去了鼻子,已然一个废人,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怀疑,陈初妍真的还愿意嫁吗?只是,如今自己付出这么多,就算不愿,也定是由不得她的,想到这里,公子虔颇有几分迫不及待了,也顾不得如今肉体上的疼痛难耐。
面上包扎着帛布,还上过药,但依旧无法遏制那彻骨的疼,但他心中却又有几丝庆幸。自己本想让嬴驷恨上孟寒心,却反倒自取其辱,而此番自己因她的心上人而受到如此奇耻大辱,驷儿怕是会为自己报仇吧!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公孙鞅与孟寒心非死不可!
***
秦宫,太子殿,嬴驷得知这个消息,不由陷入了纠结之中。公孙鞅,公正严明,执法果断毫不留情,本是好事。但受害的,可是将自己从小拉扯大的伯父公子虔,虽然也是该罚,但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虽是满桌的珍馐,却也食不甘味。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一只宽大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嬴驷蓦地转身,但见一个面覆黑纱的中年男子,用同情而悲切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他,空气中徘徊着浓浓的血腥的味道。
“驷儿……”公子虔轻轻开口,语气似有几分哽咽。
“伯父……”嬴驷鼻头微微一酸,竟是差点落下泪来,“对新法有不满,说出来就是了,知法犯法,你又是何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多年的言传身教,使得眼前的男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于父君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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