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一定要拿人去喂食狼?”
“先用动物死尸喂上几日,再用人肉喂养,它们闻到人的味道会兴奋异常,这样的狼是可以在江湖同我一起杀敌的盟友,一匹狼可抵得上一个清风派长老了。”
摇姯在寒冷的空气中打了个寒颤,握住苏玉珩衣袖的手抓得更紧了:“尊主,你今晚还是留下来吧,我更害怕了。”
说是这么说,摇姯还是让他走了,从山上来回也要好几个时辰,满脸倦容的苏玉珩一大早还要修炼,她实在于心不忍。
她坐在秋千上瞎晃荡,绿藤绕着秋千生机盎然。这几天她都会坐在这里看日落,眼前一片宽阔的草地,向外延伸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湖水。
说好的三天,过去了整一周也未见到他的身影。摇姯在这里并没有丫鬟伺候,从来都是自由自在,随处乱跑。
天色渐黑,她回房准备休息,庭院有人在耳语,摇姯听不太清,只看见有个红妆站立在庭落中。
残阳弄影总是别有风情,一身鲜红绸缎拖地,半边酥胸露出,一个女人站在庭中央妖娆万分。
她回头朝摇姯妩媚一笑,天地万物尽失颜色。
“又见面了,小贱人。”雀翎般的声音像珠子落玉盘般脆落,她捂嘴盈盈直笑。
“我听说天下第一名妓顾琉璃玉洁冰清,如沧海遗珠,怎么如今也不能免俗。”摇姯好似没听见她的羞辱,望了眼面前的胭脂俗粉,不免惋惜。
“你再那样称呼我,信不信我让你立刻从这世界消失!”
顾琉璃是苏玉珩如今的心头肉,被大魔头专宠好几年的她从当年清纯模样到如今残暴狠绝,凡是他人提起**这个词,最好的结果已经是人间蒸发了,总比被挂在山庄城墙上悬尸三日死得体面。
摇姯每天都是提着脖子生活,这样的威胁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你觉得他喜欢你现在的这副模样?”
“尊主喜不喜欢我和你无关,倒是你这么丑还天天在他面前扮清纯,才把他吓回深山不回来了吧。”她捂嘴呵呵笑,从摇姯身边擦肩而过,带起一地尘埃,院落里满是她浓郁的香气。
红玫瑰促进情欲,但不是所有富贵人家都用得起,顾琉璃显然也不是一般人。
“你的脂粉味熏得我的院子难闻得很,我就不远送了。”
顾琉璃没料到她会如此一说,愣了一会后,咬牙切齿:“忘了说,这个院子要不了多时就将属于我,离尊主最近的流水庭,你怎么配。”
“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到时我要饮你血食你肉。”门外顾琉璃笑得花枝乱颤。
“号称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名妓怎么跟山上的野狼一样的出息。”
“那些狼可是尊主的宝贝,能够跟它们同待遇何尝不是件好事。”
“是我太抬举你了,你还没野狼有出息。”摇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挥挥手示意送客。
“你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该会怎么死吧,我会尽量劝尊主给你留个全尸的。”
“等这个院子真正属于你了再来,你现在叫擅闯民宅。”摇姯走进殿内,直接把门关上。
室内都是别人的味道,她浑身不舒服,点上熏香后方才觉得好些。
残阳弄影总是别有风情,摇姯也深知自己这是在坐吃等死,魔教之人各个沉默寡言,几天相处下来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一个。
回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十多年,摇姯只觉得做了一场梦一般,人生的大起大落皆是因为他。谁又能料到,恶贯满盈的大魔头曾经也是个可爱的奶娃娃。
那年十月开冬,又失业的摇姯带着现代的记忆穿越到了一个小女娃身上,她偷过肉包子被打半死也没人救,追着达官贵人乞讨了大半条街只得了三个铜板。她叹了口气,无论现代还是古代,该是倒霉蛋依旧是倒霉蛋,金手指之中潜规则从来跟自己无关。就这样浑浑噩噩竟然也过了整整一月。
十一月仲冬,偏北的城市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她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眼泪,武侠风云榜上金光闪闪,哪家门派用金边镶嵌着一个大大的“招”字。
一入武林深似海,从此美男满天飞,她一沉思,踏着小碎步兴致勃勃的上了清风崖。
清风派,武林四大门派之一,正邪还两立共存,而当时的清风崖是中立门派,武林一片祥和之气。
气势汹汹爬到山顶的摇姯望着一群又一群的富贵锦衣之人从大门来又出,守门的大爷始终没让她挨着朱门的一点边儿。
江湖本就势利,摇姯一身破破烂烂,跌跌撞撞地爬上山,自然会被拦下来。她看着早起初阳再到中午袅袅的炊烟,实在是扛不住饿,瘫坐在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