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雪闻言,心中一痛,柔声道:“姑母不知,这些时日,皇上总去那锦云宫,连午膳都不再陪雪儿了,雪儿这昭祥宫,已快变成了往日的锦云宫了,冷冷清清的,眼下只有姑母能陪陪雪儿了。”
“傻孩子。”太后劝慰道:“皇上自小便疼你疼得紧,眼下不过是暂时的迷了那个溪妃的道,过些时日,等这新鲜劲儿过去了,自会回到你身边的,你且忍耐些就是。”
“姑母。”秦心雪抬头,语气中充满着伤感:“姑母莫要再骗雪儿了,难道姑母没看出来吗,皇上待她总归是与旁人不同的,表面上,皇上对雪儿疼爱有加,从不曾对雪儿发过任何的脾气,但姑母你知道吗?雪儿倒希望皇上发发脾气,至少那样,皇上对雪儿是有血有肉的真心,而不是这般相敬如宾的冷漠。”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怕是哪一天......雪儿怕......”
太后断然打断:“不可能!这后宫的首位还轮不到她的头上,姑母答应你,姑母会想办法让皇上尽快封后!”
抚了抚秦心雪的秀发,换了个较柔和的语气:“可怜了你父母去世得早,咱们秦氏一脉就只剩下你这么个独苗,姑母万不会委屈了你,不过,姑母还是要提醒你那句话,你嫁的人,是当今的帝王,莫说现在一个溪妃,日后说不定还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溪妃,会让皇上整日流连忘返,但是,这整个后宫是你的,只有将权势紧紧的抓在手里,你才不会失去这一切,才不会失去皇上,明白吗?”
秦心雪一愣,今日的姑母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样,她从未想过权势,她想要的,不过就是表哥在身边罢了。
细细的咀嚼了这番话,姑母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姑母的话,雪儿不敢忘,雪儿记下了。”
太后转头对着身边的宋嬷嬷道:“近日那边可折腾出什么动静?”
“回太后,溪妃娘娘也算是安分守己,除了皇上的昌和殿,便就在锦云宫待着,倒不曾折腾出什么事情,倒是有一桩......”宋嬷嬷欲言又止。
“说。”太后不耐的催促。
宋嬷嬷继续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皇上的师妹楚姑娘进宫了,目前就住在锦云宫。”
“师妹?何时的事,怎么从来没人跟哀家说过。”太后有些不悦,她暂时松了皇帝跟那个溪妃的事,并不代表她不管整个后宫的事,这平白无故的多了个人,怎的她一点也不知晓。
“回太后,那楚姑娘与皇上同出一门,皇上念及师傅的恩情,兴许只是做个人情,留她暂住几日罢了,皇上或许觉得并非什么大事,所以便压下了罢。”宋嬷嬷认真的分析道,眼见着太后眉间的紧皱慢慢的舒缓了开来,也就松了口气。
有些拳头,不该捏的,还是要松开的。
就好比说这当今的皇上。
太后摆了摆手,半是叹息,半是无奈道:“罢了罢了,随他去罢,既是这样的关系,若是冷落了,传出去怕是要笑话皇家薄情的,只要她守着宫中的规矩,安分守己些便好,就让她在锦云宫一道住着罢,省得哀家看了心烦。”
顔溪和楚沫雨各打了一个喷嚏,压根不知,两个还在怄气的人,已被太后化为了同是看着心烦的同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