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颜因为一直在关注君欲雪,所以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反正她现在也是宫女,便趁机走了过去。
君欲雪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有机会再告诉你。”司空颜压低声音,“你怎么不画了?”
“画不了。”君欲雪指了指一旁本该盛着红色颜料的罐子,无奈地笑了笑。
司空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只思考了片刻,便拔下头上的发簪猛地划向掌心。
“你这是做什么?!”君欲雪刚要阻止,就看到她把血流到了画罐里。
“你快画。”司空颜见差不多够了才停下。
君欲雪心中微热,蘸着那鲜红色的血便继续了作画。
司空颜的动作不大,但还是被大殿里的旁观者看在了眼里。
他们诧异于她的果断决绝,竟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拦询问。
等司空颜回到慕浮沂身边时,左手还在滴血。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慕浮沂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伸手拉她坐下,好在有纱幔遮挡,他也顾不上尊卑有别了。
司空颜不以为意地笑笑,“流一点血而已,没关系的。”能让慕浮悠和君欲雪在一起,这点血真的不算什么。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右边的慕浮越用力转过了身去,他好像很少皱眉,“你这是一点血?”
说完便端起酒杯给她倒一点酒清洗消毒,并敷上刚让迟彦拿来的金疮药。
“疼……”司空颜的痛觉仿佛才苏醒过来,一下子红了眼眶。
“刚刚划的时候就不疼吗?”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温柔地给她包了绢布。
“刚刚忘了……”司空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中多了撒娇和委屈,好像在这个人面前,她可以不需要那么坚强。
慕浮越忍住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淡淡问道,“为什么离开王府?”
“我……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司空颜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三弟也认识永宁吗?”一旁沉默许久的慕浮沂终于忍不住幽幽开口。
慕浮越看向他,笑得暧昧,“何止认识,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永宁,他说的是真的吗?”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可慕浮沂还是想她亲口告诉自己。虽然早知道她不是普通宫女,但也没有想过她会是三弟的女人。
司空颜不知道他误会了,只如实道,“在来皇宫前,我确实一直住在景王府。我没有想要骗殿下,只是觉得已经离开了便没有再提的必要。”那时她以为自己可以回到大崇王朝,隐瞒身份是不想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慕浮越眼中微微的不悦,慕浮沂莫名觉得有趣,他这三弟一向善于隐藏真实情绪,今天倒是难得让他看了出来,“离开了就好,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以后就呆在宫里吧。”
司空颜想了想,呆在皇宫里回去的机会确实要大一点,便点头道,“嗯。”至于慕浮越,应该经常有机会见到吧。
刚说完,腰上便觉一紧,紧接着耳边传来慕浮越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笑意,“是不是晴柔照顾不周,你才不愿意呆在王府?”
他明明在笑,司空颜却莫名地觉得寒冷。直觉告诉她,她若不跟他回去,恐怕晴柔会生死难料,只好慌忙改口,“我……我还是回景王府吧。”
“真乖。”慕浮越在她耳边轻轻笑了笑,松开了手臂。
慕浮沂把一切看在眼里,淡淡笑道,“三弟什么时候学会威胁女人了?”
“大概天生就会吧。”慕浮越倒是无赖得坦然。
这边气氛剑拔弩张,右边的慕浮策却恍若未见,反而是慕浮琰小声问他,“二哥和三哥这是怎么了?还有司空姑娘怎么变成二哥的宫女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好看戏就行。”慕浮策端着酒杯晃了晃。
一柱香终于燃尽,宫人将案上的画作收集好呈给一旁的文官。
几个大臣认真赏阅后,交头商量了几句,便将其中的五幅取出让吴佑福呈给了平昌君。
画作呈上去后,他们依旧在耳语,都觉得那幅没有落日却意境无穷的半江图能够夺魁,而且也猜出了那幅画是君欲雪所作。
平昌君正在看那幅半江图,江面上波光粼粼,泛着落日的余晖,仿佛鲜血染就,周围芦苇微微,透着说不清的凄美悲壮。
除了别出心裁地没有直接画落日,最惊艳而震撼人心的便是它由鲜血绘出,当真是残阳如血。
大殿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平昌君正眉头紧锁,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不愧是青绝公子,总能让人眼前一亮。”一时竟听不出是讽刺还是称赞。
君欲雪起身,不卑不亢地行礼,“陛下谬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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