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已经找不到跟钱和项目不沾边的东西,岳绍辉判断不出他现在呈现的这个状态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封闭多年后,又一种感情寄托?还是男人憋太久……欲//望的爆发?
“星野,你冷静一下。”岳绍辉皱了眉,“At this point of your relationship, ‘she\\\'s all that you can see’doesn\\\'t mean that much! You like her as a girl, not her,as 季萱!”(就你们目前的关系,‘眼里只能看到她’没那么多意义,你喜欢她,只是当个女孩;而不是季萱。)
“冷静?我特么从来没这么冷静过!!好,我再告诉你一遍:是,我是个白痴,根本没发现自己身边是个天才小画家。可你知道么,以前我看见她就想抱她,想睡她;后来我看不见她更特么想抱她!每天,都想,打电话,她不出声,哪怕喘两口气,我夜里能睡个好觉。至于,她是不是会画,多少才华,还是只是儿童画坊给人家打体力工抠木头的女孩,季萱,小萱,对我来说,一样!”
“Did you hear what you\\\'ve just said??What you need is a girl, it doesn\\\'t ha ve to be her!”(你听到你说的什么么?你需要个女人,不一定非是她!)
“SHE IS MY GIRL!NO ONE ELSE!”(她就是我的女人!再没别人!)
“张星野!You fucking had all your chances!(你特么已经有过所有的机会!)”
如此偏执,岳绍辉真是咬牙,“你没注意到时间?她跟你分手的那天正好就是他们开始募捐的第一天。无论之前是什么情况,现在,她已经不在你这一边。心伟,只有三周的时间,却是从最接近她心里的方向开始。现在,他们进展很好,你还要做什么??”
“哼,进展良好?”张星野冷笑一声,站起身,喝了口冷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你真以为他们已经开始了?Tony,我告诉你,我也许是个白痴看不懂她的画,可是,这半年被这小丫头反反复复折腾,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有多混蛋!‘梁心伟’这三个字对别的女人也许意味着超一百分的魅力值,对季萱,”说着他回头,两指一圈对岳绍辉比了个圆圆的零,“Nothing!她古怪,冰冷,绝不是心伟这种书呆子能招架得了的。你以为我在吃他的醋?是,我的萱,随便什么男人靠近她,我特么都不允许!哪怕他是梁心伟!可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她和他,绝不可能!”
这男人衣冠不整、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发疯,哪还有道理可讲。岳绍辉都说累了,“你这种宣战的样子真是蠢!Let, her, go! ”(放她走。)
“No.”他斜弯着嘴角,摇摇头,“她是我的萱,我还没有好好疼她,要往哪儿去?”
执拗到无耻,岳绍辉想起了十几年前,他非要单枪匹马闯回凌海时的恐怖,像嗑了药,“你到现在都没意识到你给她的是你想给的,不是她想要的!否则她为什么会离开你?”
“What’s she want”(她想要什么?)
“You don’t have it.”(你没有。)
“Of course I do. Whatever she wants. (我当然有。不管她要什么。)因为,”说着,他一仰手腕子把喝完的水瓶子远远地扔去,啪一声,正好打入迷你吧台上的冰桶,“老子特么是张星野!”
岳绍辉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很多路,你可以跳着走,甚至绕过去,可你不能返回去走。让特么张星野接受放弃,就这么难么?”
“For the very last time, THAT’S MY GIRL!(我再说最后一次:那是我的女孩!)”张星野说着伸手一指门,“你现在,滚去客房,明天滚到酒店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滚到酒店去有什么用?心伟在那边。你能把他也赶走吗?”
“赶他?我为什么要赶他?如此近水楼台,我吃错药了把他赶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你要干什么?”岳绍辉腾地站起身,“你们之间的事,是季萱的隐私。她可以选择告诉心伟,也可以选择不说。你没有单方面告诉心伟的权力。”
“当然。她把他招来的,她就得负责把他弄走!”
……
七点。
梁心伟一早醒来,还没起床就闻到了满屋子烘焙的香味,心情大好。洗了个澡出来,果然,厨房的中心岛上已经摆了刚刚新鲜出炉的芝士丹麦面包撒了糖霜粉,嵌着新鲜红润的大颗草莓,红白相间,热热的,香气四溢,诱人极了!
高脚凳上,岳绍辉睡袍解着怀,在喝咖啡;另一位,带着围裙,正转身把单面煎蛋和火鸡咸肉分入他们的盘子。
梁心伟笑,“大厨今天终于肯出手,我们有口福了,是不是,Tony?”
岳绍辉笑笑,瞥了一眼神采奕奕的厨子,没吭声。
三个男人一起坐下吃早餐,张星野问,“心伟,今天还要往基金会去么?”
“对。”
“那一会儿坐我的车,正好我到港口去,顺路。”
“哦,不用了,我还得去接季萱。”
“那一道。早高峰,绕一下,反正不急着上高架。”
“行么?张总这么忙。”
“没事。”张星野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岳总来了,我就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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