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午应了一声,并没将布留禅的抱怨放在心上。布留禅冷不丁地问道,“陈轩午,你说之前‘五灵尊’弘重所说的留在九岳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什么绝世秘宝之类的?”
陈轩午眉头一皱,低眉沉思,布留禅这无心一问倒是提醒了他,当初弘重曾言在南九岳体内寄存了某些东西,那时众人讶于弘重出世,倒也没放在心上,如今一想,却煞是奇怪。
“弘重,伏甲地龙王,拓跋舞,九岳和狩。”陈轩午暗自想道,这几者的关系在他脑中不断缠绕,随着线索越来越多,迷雾似乎正在一点点被揭开,突然,一股震惊溢于他的脸上,他大喝一声,“糟了,九岳有危险!”
而此时,南九岳和狩的脚步踏在了离卸龙城很远的一处荒芜之地上。
“我说,你带我跑了这么远,就来这么一个鬼地方!”南九岳靠着树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抬起头来,南九岳却发现狩正一脸局促地看着他,眼神中似有些许不忍。
“对不起,南九岳,是我对不起你。”
南九岳一头雾水,只能干笑道,“你这丫头,该不会吃错药了吧!”可他话音未落,一阵重重的兽蹄声却从不远处传来,南九岳扭头一看,却发现两个人影正骑着驯服的巨狼朝他们奔来。
突然,南九岳只觉脖颈传来一阵剧痛,便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在闭上眼的最后一棵,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哭声,听见了一连串的对不起。
南九岳不知昏睡了多久,待得他再睁开眼时,却被眼前之人惊得呼出声来,“拓跋舞,是你!”
“没错,便是本居次,看来你很惊讶。”拓跋舞从巨狼背上走下,那掩藏在魅惑红发下的绝色容颜逐渐在南九岳眼中放大。
“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南九岳拼命地挣扎着,可是自己的四肢尽皆被不知名的紫色锁链锁住,所有力气只能徒劳无功。而诡异的是,那些紫色锁链的末端缠绑在两根刻着各种古怪纹饰的图腾之上,图腾附近的地面流转着各种泛着血红光芒的兽首纹路,而在南九岳身下,一只栩栩如生的血红象纹仿佛要从地底冲出。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而已!”拓跋舞拔出身后所负狱魂,冷笑道。
南九岳此刻感觉死亡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恐惧在一瞬间蔓延上他的大脑,他语无伦次地喊道,“居次!您大人有大量,有话好说,您要什么,我给您便是,莫要打打杀杀的,坏了和气!”
“你能隐忍到现在还不出手,着实让我惊讶,但即使你如今有通天的本事,在这大阵的束缚下,也只能任我宰割!”
拓跋舞冷哼一声,一拳打在南九岳的肚子上。吃疼的南九岳涨红着脸,两眼微突,张大着嘴巴却愣是发不出一声惨叫。
随后,拓跋舞将狱魂重重插在地上,轻喝一声,“苍牙昆仑象,归!”
随着拓跋舞一声令下,南九岳身侧的两根图腾泛起奇异的玄光,而那四条铁链也绷得笔直,将南九岳摆弄成一个‘大’字。
南九岳只觉得,眼前的狱魂正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虽然自己的衣襟动都没有动一下,但自己的灵魂却仿佛被那强大的吸力拉扯进了狱魂之内!
整个过程并不痛苦,反而昏昏沉沉地,犹如暖午的阳光,舒服到南九岳想要睡去,可南九岳知道他不能睡,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圆睁着双眼,瞪着站在拓跋舞身后不远处的狩,嘴里含糊地重复着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
狩不敢直视南九岳的眼光,只能背过身去啜泣,在心里疯狂地默念着对不起。烬在一旁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心中也尽是无奈。
一声清脆的象鸣从南九岳头上响起,一道巨象虚影裹挟着无穷无尽的金色尘河,通过狱魂涌进了拓跋舞的身体里,而随着巨象的完全进入,拓跋舞身上的气势更是暴涨数倍。
这个古怪的仪式并没有持续多久,便随着拓跋舞抽出地上的狱魂而结束了,那些图腾,那些锁链,尽皆化为了点点尘光,消散在空气中。
拓跋舞瞄了一眼南九岳,不屑道,“伏甲地龙王的力量在你身上,简直是浪费!哼,卑微的小子,死吧!”
“不!居次,你放过他吧!”
正当拓跋舞欲取走南九岳的性命之时,一旁的狩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挡在南九岳身前。
拓跋舞面色阴沉地看着南九岳和狩,一股怒气正在吞噬着她的理智!
“狩,你敢违抗我!你难道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
狩摇摇头,紧咬着嘴唇,两眼中的泪花闪烁,哀求地看着拓跋舞。
“居次待狩恩重如山,狩不敢忘记。”
“那你,去杀了他!”拓跋舞将狱魂重插在地上,望着狩闪烁着泪花的眼眸,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