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白马义从灵活变化阵形,瞬间分成一左一右两支四百骑的包抄分队,犹如两只正在扑食猎物的猎鹰,凶猛而迅速。
白马义从尽情纵马奔驰,手中弓如霹雳弦惊,射出的箭矢密如骤雨,已经在先登死士的攻击下,呈现难以招架之势的猰**兵,现在又遭到侧面白马义从精准的弓箭射击,士气立刻大降,许多人开始嚎啕大哭,有些开始转身而逃,最后整支军队就如雪崩一样,立刻溃散,向最安全后方狼奔豕突。
白马义从得理不饶人,继续追击着做鸟兽散的猰**兵们,连刚刚血战一场的先登死士,都有许多还有气力的猛士,提着环首刀和铜锏铁鞭,迈开大步,追上那些逃的慢的猰颜蛮子,将他们拽下战马,乱刃分尸或是直接砸为一摊肉泥。
敌人的凶残和不依不饶不死不休的追击,彻底吓坏已经胆寒的猰颜蛮子,以往的嚣张和狂妄,完全不复存在,连幸存下来300余名,最是骄傲的被称为猰颜之爪牙的德沃卫队,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再无回身一战的勇气。
身处后方的阿兰,气得几欲昏阙,他还想鲁莽的招呼身边仅存的200名德沃亲卫,随他一起上前止住溃兵的溃败之势,但身旁的明白人奥迪尔,却是劝道:“失败的情绪已经感染我方每一人,除非战神出世,否则无力回天,现在要做的就是承认失败,尽量收容残兵败将,不要再让任何人无谓的战死,这也是我们作为失败者,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够在折曼王前得到宽恕的理由。”
奥迪尔至情至理的话,让原本暴躁的阿兰,瞬间冷静下来,立刻派出200名胆气还存的德沃卫队去接应己方溃兵。
已经获得胜利的安西军,大部分也是人疲马乏,不愿在多付出伤亡,去进攻回到自家主将旗帜下,稍稍恢复镇定的猰颜蛮子,于是,经过一场血战的两军,非常有默契的开始停止战斗,阿兰含恨率领余下的不到1500名猰**兵,耻辱撤退,而安西军则是在欢呼过后,平静的打扫战场,清点他们的战利品。
安西中在河柳镇外的泥地杀戮,还有先登死士与白马义从的以弱胜强以步破骑,这两场战斗几乎就是安西与猰颜两军的各支小分队之间,对抗的一个缩影。
雄狮之军的各劫掠分队,在皇甫昂派出的众才华横溢将领带领的安西分队面前,不是被精心准备的埋伏给埋伏个正着,就是被出其不意的偷袭给偷袭个彻底,损失异常惨重。
虽然像河柳镇外泥地之战的全军覆灭和野云坡的折损大半这样的大胜,不可复刻,但其余安西分队还是能够狠狠咬下雄狮之军各劫掠分队一大块或大或小的肉,让那些被伏击和偷袭的劫掠分队平均都能损失三五百人马。
积少成多,不到三天时间,安西军就给予雄狮之军近七千的伤亡,而自身付出的损失不过是两千人死伤的代价。
尽管猰颜雄狮弗拉基米尔急于为子报仇,但他也年过四十,经过多年的历练,不再是像年轻时那样鲁莽无智,开始知进退,也知道集思广益,所以在知道自己军队损失惨重后,没有死缠烂打,急于报复回来,而是将分出去的众劫掠分队全部收回,而后又召集众将在自己的中军大帐召开军事会议。
虽然弗拉基米尔与他的兄长乌母主单于一样,表现的异常谦恭,但可惜不重视文教的猰颜人,上阵厮杀的悍勇无畏者是多,但能够指点迷津的智者却是少之又少。
弗拉基米尔环顾众将,大多都是一脸茫然或是苦思之色,好一会儿,都无一人提出对现有困境有建设性的建议,弗拉基米尔大为失望,无意间瞥见角落中一气定神闲的年轻人露出微微嘲讽之笑,大感意外,于是一指那年轻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是恢复从容模样,出列对弗拉基米尔行礼后,不卑不亢道:“我是奥迪尔·阿梅多,是扎塔克·阿梅多的曾孙。”
“原来是阿梅多家族未来的金鹰,我刚刚看你成竹在胸的模样,想必已有主意让我和我的军队脱离现在的困境,可否不吝赐教。”作为一名耿直的武人,弗拉基米尔没有说多少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原先只是一名普通千骑长的奥迪尔位卑言轻,自然不好出言提出自己的建议,但现在是主帅主动询问,奥迪尔自然再无顾忌,自信道:“只要大王继续派出分队在安西腹地肆虐,就能引皇甫昂出战。”
弗拉基米尔一头雾水,不解问道:“这算什么建议,我先前派出的劫掠分队,几乎烧毁了所能见到的所有汉人的房屋,踩烂掉所有猰颜战马能够踩踏到的农田,但皇甫昂依然像一头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乌垒城中,毫无勇士应有的勇者之心和光明正大的情操,只派出一些强悍的分队伏击和偷袭我们的劫掠分队,让我们勇士徒劳无功,但却死伤惨重。”
奥迪尔轻轻颌首,直言道:“主帅先前的战术是正确的,但目标却是不对的,我曾在一支分队待过,我知道分队的将士们,都以击杀安西军,斩下安西军人的头颅为荣,只要你明确严令他们不准与安西军交战和追击安西军,也不许他们进入地形复杂的丘陵,山地和树林等地带,安西军的阴谋诡计就不会得逞,除了那几支精锐部队,安西军休想在平原上击败我们的猰颜铁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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