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溺水了,她才不会主动试水。
“你觉着是谁的动作?”苏肇又问。
“您问我没用啊,”褚疏无奈,“我一不晓得您这后宫水有多深,二不晓得庙堂之上风有多大,您要我说出个甚所以然?”
苏肇看着褚疏,半晌,才道,“确实是朕多问了。”
“所以您留我在宫里有何用?”褚疏有些想不通。
“无用,”苏肇眯了眯眼,“无用便不能留?”
“讲道理啊,”褚疏一口气噎在喉咙里,终于还是将其咽了下去,“戎公您不能这般仗势欺人的。”
苏肇含笑盯了褚疏半晌,“不留?”
褚疏与苏肇对视片刻,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吸了口气,“抗旨会有何结果?”
“你觉着呢?”苏肇笑着掸了掸袖摆。
“您先说,”褚疏蹙着眉头,“留我在宫里是作甚,种花?”
“你这般才学,种花可惜了。”苏肇向来欣赏褚疏,无论是才学或是见识皆是人中佼佼,他早便想将其留在身边。
“那您要我做甚,端茶倒水?”褚疏实在不解。
“端茶倒水的事,你做得来?”苏肇故作惊讶,笑着。
“不种花也不端茶倒水,”褚疏瞥了苏肇一眼,“那您究竟留我于宫中作甚?”
“在宫中养养身子,”苏肇笑意又深了些,“逗逗朕那些你口中的虎犊子?”
“逗哪个虎犊子?”褚疏有些明白苏豫是何意思了。
“你想逗谁?”苏肇笑道。
“我谁也不想逗。”褚疏有些烦。
“待朕查清楚落水一事,”苏肇收回目光,“怿儿顽皮,你便当得了件闲差。”
褚疏咬了咬唇,苏肇这意思是要她管着他那幺子了,仔细考虑了良久,问,“有甚好处?”
“你想要甚好处?”苏肇眯着眼看着褚疏。
“罢了,您别太束着我便好,”褚疏已经放弃了挣扎,不情不愿道,“都在瓮中了,只能认栽了。”
苏肇眯眼转头问一旁的李海,“收拾了哪间室?”
“容悦室。”李海如是回答。
“亲父子,套路都一模一样。”褚疏压低声音。
“也不知怿儿醒了没,”苏肇起身,没听到褚疏那句话,问道,“一同去?”
“不去。”褚疏冷淡得很。
“那你便仔细看看求心宫?”苏肇看着褚疏这样的态度,晓得她不会想着出宫了。
“行罢,”褚疏也起了身,“毕竟也要留在这了。”
“使谁同你一起罢。”苏肇看了眼李海,李海接过话,“不如使薄柿跟着罢?”
“不用了,”褚疏摇摇头,“我去寻六郎。”
“六郎?”苏肇有些费解。
“苏衎是在哪院?”褚疏换了个称呼。
“北边的无怍院。”李海赶忙回答。
“那我先去寻六郎了,”褚疏忽而想到什么,道,“您怎么同您那幺子讲我的事?”
“朕不讲,”苏肇高兴得很,“你自己讲。”
“也行罢,”褚疏瞎答应着,“若是他明日醒了,我便同他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