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明的事情,二小也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介怀,所以偶尔她也会取笑几句。
至少她觉得,这样与二小相处,比拿他当做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人来相处,应该会让二小舒服一些。
二小闻言笑的倒是比黄丽放开的多,“当然,等我剑法有成,江湖上到处都是我的名字的时候,你也可以与人说说,那位剑客,当年可是我看着出山的……”
一阵玩笑话之间,倒是无伤大雅,并没有什么谈不得的问题。二小自然不会刨根问底的去问,黄丽也不会去揭二小的伤疤。
倒是为了二小以后成名之后的外号,两人倒是有了些许分歧,不过随着提出的外号越来越离谱,连二小自己都被自己想出来的那些名号逗笑了起来。
事实上,这个江湖上,仍是有着不少人期待着二小的到来,或者说他们,其实是在期待着二小的那道剑意的到来。
但是此刻的二小,对于这些了解的并不太清楚。他只知道,现在自己需要做的,不过是尽力为可能出现的危险多做些准备而已。
毕竟那位不知名的剑客,若是要来的话,也应当不至于拖到今天。只要他对黄家有想法,前段时间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但是连黄丽都说问题解决了,在黄家的人手都抽回来了的情况下,二小可不觉得那个剑客会选这个一个时候再来。
所以,离开的计划,终归是要提上日程的。现在练一练,恢复一下,终归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已经可以附着真气,但是对于二小来说,终究拿起剑舞上几次,这才能安心些。
黄丽并没有呆太久便先离开了,至于二小则是坐在那,接着外面的冷意让自己保持清醒状态,继续思考着如果需要离开还需要哪些东西。
就在二小萌生去意的时候,江流看着眼前的女子,扯了扯嘴角,又看了看自己被绷带缠满身上似乎只剩下了一件里衣,“别告诉我我的衣服是你脱得?”
女子眼眸中流光转过,并没有多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你已经昏迷了十天的么,说实话,当时看到你的惨样,我都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白袍客居然有一些会被那样一群人追的差点伤了根本。”
并没有理会女子的调笑,江流缓缓的起身,活动了一下臂膀,稍稍感受了一下,随后便摇了摇头,“这次真的是倒了霉,如果早点来找你,至少不用被人追成这幅惨样,还不用被你占了便宜。”
面对男子一副他很吃亏的样子,女子的嘴角稍稍扬起了一条好看的弧度,“你还好意思说,让我一个弱女子,面对那群人,你居然起身第一句话不是感谢我,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江流抽了抽嘴角,想到了两人上一次见面时,被这个女人随随便便便处理掉的那一堆甚至已经不能算是尸体的东西,觉得弱女子这三个词用在这里着实是很不恰当的。
又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情况,江流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你对我做了什么?”
若是忽略掉两人的实力,现在这个场景,其实若是对调一下双方的性别,看起来应该会更有趣一些。
坐在床上的江流,满脸的神色与那些一夜后才发现身边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子,别无二样。至于那女子就不用提了,她的脸上的笑意可是没有隐下去过。
或者说,她虽然救了江流一命,但是她却是很喜欢看这个人的笑话的,毕竟,白袍客这个名号在江湖也是有些明气的,也不知道那些以白袍客为目标的年轻人见到自家的偶像,像是被欺负的闺女一般的做派,会有什么想法。
江流则是看着女子意味深长的笑意,有些不满,“喂,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那瓶大还丹全给你,你欠我一个人情,现在你就处理一下伤势,打发了那几个不成气的,就算是把那个人情还了?”
女子脸上的笑意更甚,“不然还能如何,难道你还以为我的人情有多值钱不成,如果不是怕你死在我的门前,影响我家这么多年的风水,我打发那群人本来都不准备管你了。”
一时间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江流看着女子的笑脸,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识人不明,遇人不淑,我算是一世英名全给毁了,要人相救不说,结果现在这个模样,还得死皮赖脸的在人家里住下了,这要闹出了什么流言蜚语,那些想要以身相许我的姑娘得多伤心啊。”
女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终是绷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来,“你果然还是没变,就跟当年一样。”
说罢便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枚丹药,直接抛了过去。
江流没有推拒,与女子开了这么久的玩笑,所为的不就是这个么。这一次,着实是有些伤了,毕竟那么长时间脱下来,本来是轻伤都能拖成重伤,如果运气再差一些,他可能就真的阴沟里翻船了。
话不多说,直接将丹药咽了下去,感受着随着丹药下肚,在体内奇经八脉内生起的暖流,“算你还有点良心,你说你早点给我服下,我早点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哪至于要像现在这样至少还要一日才能算好的差不多。”
女人听着床上坐着的男人的抱怨,看着男子并没有多少抱怨之意的表情,不禁心中微微一动。只是这触动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女子直接起了身,“你就在这歇着吧,伤好了走掉之前记得把房间收拾好,我可没那么精力来给你收拾。”
江流知道女子的性格,并未多疑,只当女子确实是不耐烦了。不会读心术的他,自然不会知道女子刚刚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触动。
一直等女子出去了之后,江流这才算有时间好好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很简洁,倒是很像她的风格。
缓缓摇了摇头,江流吐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刚刚什么动作似乎有碰到了某个伤口,痛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