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晚宴,当真是把糜竺惊吓的不轻,虽然曹操帐下的其他人对他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可是曹操和高夜对他,却很是照顾。二人不但频频向他敬酒,高夜更是直接坐到了糜竺的身边,和他喝了起来,这样的举动当真让糜竺觉得受宠若惊。尤其是曹操现在看他的眼光,全然不似下午相见时的模样。现在自己的感觉,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一样,不但头皮发麻,而且浑身都不自在。曹操这副模样,依糜竺想来,指不定是要怎么算计自己呢。
因此这一场酒宴,糜竺根本就不敢多喝。如今不过半斤酒下肚,就已经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趴倒在了桌案之上。曹操眼见如此,也只得命人把糜竺暂且送回房间休息。高夜对曹操使了个颜色,随即尿遁而走。至于其他人此时还没有喝够,又如何能就此散席?
被送回房间的糜竺,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目沉思。毕竟今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真不知道,曹操和高夜今晚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对自己如此礼遇。如果他们是发自真心的,自己自然欢喜。可自己这个商人身份,就连陶谦都弃之如敝履,曹操、高夜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尊敬?
可是事情就奇怪在了这里,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徐州从事,又是一个商贾,他们能在自己这里图谋什么呢?难道图谋自己的家产不成?可是自己的家产如今全在徐州,他们就是想图谋也不可能啊。这种没有理由的对自己献殷勤,才是最让自己赶到害怕的。毕竟未知的恐怖,才是最恐怖的东西啊。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了好一阵之后,自己却清晰的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那声音自己很是熟悉,就是这个声音,晚宴的时候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劝自己多喝几杯的。也同样是这个声音,晚宴的时候一直讲述着他和自己弟弟糜芳的交情。这个声音,除了高夜,还能有谁?
“子仲兄,你可是休息了?”
这句话门外的高夜一连问了三遍,糜竺都没有敢回答,毕竟自己假装醉倒在宴席上,如果现在就让高夜进来,这不就露了馅了么。倒时候曹操一生气,自己指不定会遭遇什么悲惨的事情呢。好在这个声音安静了下来,看起来高夜应该是已经离去。糜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想睁开眼睛的糜竺,就听到高夜的声音继续响起,最要命的是这一次高夜的声音不在外面,而在屋里!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高夜笑道:“子仲兄不用装了,子方一向夸你千杯不倒,今晚你才喝了不到二十杯,如何就能醉的不省人事?就连仆役送你回来,门都没关都不知道么?看在子方的面子上,我这里可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走了啊。”
糜竺闻言,也没办法。随即睁开眼,坐起身来,眼看着高夜就坐在一旁的桌子旁边,一面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一面用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烛火。这样的情景,自己看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不过糜竺还是苦笑一声,道:“在下不胜酒力,今日多有失礼。高太守既然有话要对我说,那就请讲吧。只是我如今头晕的紧,若有得罪,还请高太守海涵。”
“好说,我就是个武夫,没那多规矩。”高夜淡淡一笑道。糜竺的心里却是一阵腹诽。高夜如今天下名士的名头,谁没听过,那几首诗一出来,不但开了七言诗的先河,遣词造句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再加上一手好字,谁敢说高夜只是一介武夫?自己刚要反驳,让高夜不要谦虚,却听得高夜直接说道:“所以我说话直接,子仲不要太在意。我今日来呢,就一件事,替我主公曹孟德前来招揽子仲。怎么样,子仲意下如何?”
糜竺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一来是他没想到,曹操居然起了招揽他的心思,还让高夜这样的大人物亲自来当说客。自己能受到这样的待遇,说实话,足够自己吹嘘一辈子了!二来则是没想到高夜居然真的如此直接,你要招揽我,总要有些说辞吧,一上来就问我意下如何,这让我如何作答?
“高太守你刚刚……说什么?曹公有意让我到他帐下做事?”糜竺实在是无法回答,一方面对于曹操的招揽还是有了一些心动,可是另一方面,却又担心自己答应的太爽快,让曹操看轻自己。这个时候的糜竺,商人本性立刻就显现了出来,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才是讨价还价最基本的原理。
“没错,正是如此。”
“这,这事……实在是太过突然,我现在头又晕,你让我考虑一下,考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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