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一下……只是曹公麾下人才济济,我糜竺乃卑鄙之人,何能得曹公厚爱?”
“子仲何必轻贱自己?说实话,要论行军打仗,你糜子仲在曹营之中可排不上号。若论出谋划策,郭嘉、荀彧之才更是远胜于你。可是子仲,若论起商业来,也就我能在你面前蹦达两下,其他人对此可是一窍不通。子仲你有如此大才,我主又如何能不重视?不说别的,荀文若如今掌管兖州经济,就算他被称作是‘王佐之才’又有什么用?除了会入库出库,计算盈余之外,只会一个劲的给我们来信,说什么‘钱粮告急’,若没有一个想你这样精通商道之人,我主又如何能平定天下?”
糜竺闻言顿时有点尴尬,说实话,虽然他对商业很是精通,可自己也同样因为这个商字,而备受徐州士族的排挤。哪怕如今自己坐上了从事的职务,却依然得不到升迁,甚至很多时候得不到徐州官场的任何利益。自己对与这个商字,可谓是既爱又恨。可谁能想到,曹操居然如此重视商业,居然对商业有如此高的定位。不过,眼见高夜在此,自己倒也不觉得奇怪了,高夜从当年初入颍川开始,就对商业颇为重视。一手组建了颍川商会不说,他自己也是日进斗金的主。有他在曹操麾下,曹操会重视商业,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自己去了兖州,当真就比在徐州强么?毕竟高夜还有其他的本事,能够让曹操依仗,自己现在去了曹营,可当真就只有经商这一条路啊。
只听高夜继续说道:“而且徐州陶谦老迈,我听说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器。徐州易主也是迟早的事。子仲就不想想未雨绸缪之事么?”
糜竺闻言猛地抬头看向高夜道:“曹公依旧有吞并徐州之心么?”
“哈哈,子仲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既然要一统天下,徐州又如何能是例外?如今我军粮草不济,不过等到丰收之后,想来明年拿下徐州,也不是什么问题。你此时投效,也算是雪中送炭。要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
糜竺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徐州如今就是一块吊在曹操和袁术之间的一块肥肉,他们两个谁都想来咬一口。淮南袁术虽然实力很强劲,可是不久前才被高夜杀得大败而回。如此看来,只要曹操补足粮草的短板,想要吞并徐州,那是早晚的事情。心中投靠曹操之意更加浓郁的糜竺,却还是不想就这样便答应下来。对方什么好处都还没提,自己无论如何还要再试探一下才是。糜竺随即抬头道:“想当初陶公将我简拔于微末,虽然多年来未曾对我加官进爵,可也从未负我糜家。你要我如何能背叛陶公,径直投到曹公麾下?”
高夜闻言就是一乐,这个糜竺,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不就是想知道曹操开出了什么价码么,至于把话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要是他真的不想投靠曹操,又何必问我如何能投靠曹公?直接说绝不可能也就是了。
“子仲又何必欺我?你糜家在徐州什么样子,子方早就跟我讲了个清清楚楚,陶恭祖每年拿着你家两成的利润,你就给的如此心安理得?我家主公可是说了,你来兖州,主管主公治下一应商事,为此,主公特意加设商曹,位同十三曹,命你为商曹史,子仲意下如何?”
糜竺闻言更是面有喜色,不过还是拱手问道:“不过天下商人如此之多,曹公因何如此重视我糜家?”
高夜闻言不由得一头黑线,你既然想要投靠,那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自己连福利都给你讲了,你还要继续试探,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试探出什么来!因此高夜的语气也略有了一点不耐烦道:“那河北甄家,已经投靠了袁绍,其他的大商家离着兖州又远。我和子方又相交甚好,这才便宜了你糜家。子仲,到底来不来给个准话。你要来,大家成了一家人,皆大欢喜。你要不来,那我没办法。”
糜竺闻言不由得苦笑,这个高夜,刚才劝自己的时候一副大儒风范,如今逼自己表态,又是一副无赖模样。只是自己现在当真拿不定主意,毕竟自己的家业都在徐州,家大业大的,岂是那么容易就从陶谦的眼皮子底下运到兖州来?就算家产可以不要,家人总得要吧。如何能从东海郡偷偷溜到兖州,这也是个难题。可是曹操这里的机会实在是好,自己又不想错过,进退两难啊!
高夜眼看糜竺还在犹豫,面色一沉道:“子仲,大男人何必如此婆婆妈妈的。来就来,不来就不来,给个准话!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偷袭鲁国的时候,细作都是跟着你糜家商队进的城,万一到时候我在曹豹面前说漏了嘴,子仲你可多担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