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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刚拿起一岁一枯草,塔中的僧人竟全都冲了出来,她子眼见得大事不妙,索性冲容易喊道:“师父父,我要跳下去了,接住我!”
容易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丫头可真是不要命,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她也敢这么办,不知道是该为她对自己的信任而感动,还是为他有这样一个蠢徒弟而流泪。
“师父父!我来啦啦啦啦啦啦!”
没办法了,容易循声向桃子飞去,梁景潇方才只顾闷头打架这才发现桃子一直在上面,他虽然恨容易但并不恨桃子,见她冒失跳下来忙也跳上去接,桃子瞬间被他们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她起初只是喊了容易,看到梁景潇吓了一跳又惊喜起来:“二师兄!怎么是你,你来救我们了?”
梁景潇让她说的心里有些难过,什么都没说。
容易却说道:“如今这般情况,只怕你是不得不与我们同仇敌忾了。”
“老东西,你怎么这么说,二师兄来当然是要和我们同仇敌忾,对不对二师兄!”说着狠狠拍了拍梁景潇的肩膀。
梁景潇皱皱眉头说道:“是。”
“那就多谢了。”
守卫寺僧一挥手:“十方天士阵!”百十名僧人纵横交错组成一个十字大阵,玉檀寺的一岁一枯草名声在外,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打过这一岁一枯草的主意却至今仍在寺中,究其缘由便是因为这十方天士阵,“把他们拿下!”便向他们扑来。
容易沉吟道:“既然如此,就领教一下玉檀寺的大阵。”
十方天士是佛家大阵,以慈悲为怀的玉檀寺僧人只是把他们团团围住,他们不取人性命,容易等人亦是如此,十方天士阵唯一的破阵之法便是由外向内各个击破,可是他们三个都在阵内想要由内向外破阵,比登天还难。
容易等人正苦于破阵无门,忽然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这是一种久违的声音,曾经在旷野的漠北,不论这马蹄声在哪里响起,哪里便会变成地狱。
容易不禁大吼一声:“走!快走!”他这一声不是喊给桃子他们而是喊给玉檀寺僧,可他们又哪里能懂。
转眼之间,黑色的马蹄踏破了寺庙的大门,黑色的铁衣,黑色的战马,黑色的面具,一直暴风骤雨般深黑的军队突如其来,不过转瞬之间,黑色变成了红色,方才还喧闹的寺院,陷入一片死寂。
为首的战马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下来,脱去面具,露出浅樱的脸,她跪在容易面前说:“少主人,漠北将士们来接你了。”
“漠北?”桃子看看容易,又看看浅樱,“浅樱,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是不是错了,你问问你师父不就清楚了?”
“师父父?”
容易既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沉默。
“桃子,你别傻了。”梁景潇说道,“浅樱说的都是真的,他一直都在骗我们,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齐王起兵开始?从西林党开始?还是更早,从第一次相见开始?”
“二师兄你说什么呢?老东西虽然心眼坏,但是他没有那么坏,他不会骗我们……就算是,就算有也是有理由的对不对?对不对老东西?”桃子拉着他的袖子,“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