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手上。韵清感叹两老一片苦心,只是不知道柏言与他们有什么样的心结,要翻脸不认人。柏言不肯说,她也不敢问,总想找个机会与两老说说话,好晓得一二。
她悉心照顾,柏言渐渐好转,能拄着拐在房里走两步。李氏念了那几日佛,却突然不念了,大约是吃不了素了,她以前一向无肉不欢的,却偏说自己想透彻了,一切要听天由命,一副看透大事大非模样。
菊花手艺好,把他们一个个嘴都养得刁了,李氏不念佛了却又闲不住,跑外头去了。她想起阿奇说在这儿开个面馆生意总不会比长沙差了去,于是又动起了心思。
她去求柏言出些个主意,怎么说柏言有些人脉,替她打听个合适的店铺也是好的。
柏言一听便不同意,训斥道:“你们在长沙折腾的还不够吗?我总不能长年在这里,万一有事,谁来救你们?”
李氏吓了一跳,徐柏言如果不想管大可不必这样大动肝火的,倒叫她很没些面子。韵清也觉得徐柏言说话欠妥,以前他虽不管闲事,可也不伤人的,这次却是怎么了?自他回了重庆,脾气秉性俱是乖张,与以往大有不同。
韵清劝走了李氏,回头就责怪起柏言来:“李姐姐怎么说也是一片好心,我当初全靠她接济,你怎么能这样伤她?”
那徐柏言却是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样子:“你欠了她多少,我双倍还她就是了。”
这话叫韵清听着很不舒服,李氏幸好不在,不然可不要伤了她心去,她跟他讲起道理来:“人情你还得清吗?我们姐妹情分总是真的,哪是要跟你要钱,我瞧你这态度有问题。”
柏言见她胳膊外拐,也生气:“我态度怎么了?”
见他不开窍,韵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样子,连我也不要理你了。”
柏言又露出一副可怜模样,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那她去可以,你不许参和,你只能呆在这屋子里。”
韵清想他可笑,估计是怕自己冷落了他,笑道:“你也真是,我如今离了你半步也是不行,我依你就是。”
柏言心下欢喜,唤了许伯来吩咐一通,许伯应诺而去。
没几日,那回音便来了,店铺寻好了,其他一切手续也办妥了。徐柏言支开韵清,将李氏叫到书房说话。
他将店铺钥匙,租约交到李氏手上:“大姐,这些是我一点心意,韵清之前多亏有你照顾。”
李氏也是通透的,他这是替韵清还人情债了:“柏言,我跟韵清比亲姐妹还亲些,我这就是她娘家人了,还提那些做什么?”
柏言继续说:“既然比亲姐妹还亲,我想你一定会为着她着想,对不对?”
李氏猜不透他话外音,答道:“这个自然。”
柏言一本正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从容:“你要去外头开店,我自是拦不住你,但我不想韵清去帮忙,这是其一。”
李氏一听会意,她一向晓得柏言疼爱韵清,心下羡慕得紧:“我晓得你心疼她,你这儿也离不了她不是,这你就放心,便是她要去,我也不让。”
柏言却没有说完:“这样最好,还有其二,你在外头不管听着什么风言风语,不管是与她有关的还是与我有关的,都不许告诉她。”
李氏听他这样说,晓得事情不简单:“风言风语?柏言,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柏言为难:“你也知道,我父母那天来的模样,他们又给我订了门亲事,我怕韵清多想。”
李氏一颗心揪起来:“可这韵清不是……”
柏言打断她:“那时我父母以为她回不来了。”
李氏深叹一口气,怪道柏言那样对他父母:“原来如此,柏言,你可不能对不起韵清,她为着你吃了那许多苦。”
他恳求地看着李氏:“我明了,只是要大姐帮我才好。”
两人私下约定,只瞒着韵清。李氏自是一番忙碌,日日早出晚归的,害得韵清眼红,她自来了此处,被柏言绑着,一日都没出过这门去,这滋味甚是难受。
可是只要柏言一声呼唤,她便立马出现在他身边,又心甘情愿地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