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东阳王都已经动身了。”
义王,听到这个名字,霍南君的心头就像烈火烹油一般烧得生疼。
她可没有忘记,前世她就死于义王那场突兀的宫变。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脸憨相的义王,竟然会全然倒戈。
不仅兵攻相国府,逼霍南君饮恨而终,最后还逼迫杨子雍退位于九皇子。
能够在两天之内三管齐下,风卷残云一般控制住整个金陵城的护军。这筹谋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前世,虽然李家才是霍家最大的政敌,但义王却成了最大的变数。
一步棋错,满盘皆输。
霍南君已经付出了一次惨痛的代价,这一次她霍南君定要一雪前耻。
霍南君压下心头的愤,她又问道:“二皇子也快行授爵礼了。太子可有送去贺礼?”
杨子雍道:“母后替我送了两把由龙泉白铜打造的对剑,取名舟水剑,意喻我们兄弟二人如水舟和谐之意。”
霍南君暗自揣摩着这其中名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嗯,是合适。”
若皇帝送皇子宝剑,本意便是对此子颇有期待,望他建功立业。
姑母面上也是此意,只是这舟水对剑,仔细了想,却有一层敲打之意。
若二皇子安心做一番郡王,舟水相安。若二皇子还有别的心思,那既能让他顺利授爵,也能让他削爵。
姑母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霍南君继续问道:“那太子行冠,二皇子送来的贺礼又是什么?”
杨子雍答道:“是一块从太湖里得来的奇石,被压在湖底几千前年,捞上来时,天生带字。写着'德自舜明'四字。很是稀奇。”
俯首甘作登基之石,这二皇子果然也看懂了皇后之意,当即表明忠心。先不说这忠心是真是假,但若是这点功夫都不屑做,那才是真的在自寻死路了。
霍南君意味深长的道:“二皇子也算年少英才。”
杨子雍并未深究其中意味,他只专注于自己的笔下,他道:“南君,你既然要想学画。须知这画境才是最重要的。”
霍南君觉得他这话说得稀奇,斜睨道:“哦?愿闻其详。”
杨子雍笑道:“这画讲究走线晕染,但无论什么笔法,那都是技艺,不是书画的目的。丹青是以笔为语言,游心翰墨。就不该沾染太多俗气。朝堂上的事,都带着一股子铜臭味,权利名利只会让丹青变得污浊。南君你是女孩子,突然想要学画,倒是一件风雅至极的事。”
杨子雍他运笔行云,比握着弓箭时更得心应手,他专注于享受作画的过程。
但霍南君和李意都为之一怔。
杨子雍的无心之言,让霍南君冷笑。她可算明白了,为前世何杨子雍从未给自己作画,因为他的潜意识里,就不喜欢她的味道。
因为她出身权臣世家,因为她参与政事,她的身上总带着一股他厌恶的“铜臭味”!
他是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但这番话落在霍南君的耳朵里,是何其露骨!
霍南君的眼底顿时一片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