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感深意。
这桩案子备受关注,皇帝御旨督察,想要包庇瞒混的官员都得先掂量掂量。
若是能大事化小,对于霍元献才是最有利的局面。
但如果是二皇子来查,那可就说不准了。
就算二皇子现在不愿与太子一党正面相争,但如果是皇帝授意,二皇子定然不会违悖父皇,去包庇江州的一地官员。
他肯定会查个彻底,既不违反国家法度,也是向皇上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忠心。就算查到最后,此案跟霍元献无关,他也能落个为霍将军力证清白的美誉。
怎么看,这个特使,都是个好差事。
唯一心惊的,可能就是江州当地的官员了。若真是出了贪腐窝案,一位皇子驾临,就不像御史台那般好唬弄了。
若真是扯到她父亲身上……霍南君有所担忧。
虽然她不认为,父亲会断一郡之盐来中饱私囊,但就怕下头的人狗急跳墙。惹上一身腥。
“子诀心细,办事是不错。”皇帝没有急着决定:“不过,他还太年轻。也没有查办地方政务的经验。”
霍元恭道:“二殿下不日将督办南豫州的政务。南豫州与江州临近,情况也有许多相似之处,刚好可以借此熟悉。而且还有户部、御史台的随行官,就不会有什么疏漏了。”
皇帝想了想:“朕听闻江州民风淳朴,很少出现动乱事件。像这样的百姓袭船的事,还是少有发生的,是吗?南君。”
霍南君听闻皇帝问话,答道:“是,皇上。至少臣女在江州老家时,就没听过此类事件。但臣女认为,这件事应当不是个案,恐怕另有隐情……”
“不是个案?”皇帝挑眉:“何以见得?”
霍南君抱着手里的卷宗上前,答道:“皇上,臣女之前查的盐运,不止豫宁郡。臣女重点了解了拥有盐井的郡县,还查了江州其他郡县的盐运情况。发现今年的产盐量,并没有下降。所以不存在总量锐减的情况。但今年江州各郡县的盐价都有所拔高。只是没有豫宁郡那样明显。因为豫宁郡完全靠外运吃盐,官盐和盐商双双一断,盐价的影响就最为突出。”
“总产出没有减少,但各地盐价都在上涨。这说明可能缺盐的情况,今年在江州普遍存在。只不过其他郡县还没有极端到民众反抗的地步。”
霍南君提出的是一条新的思路。她将缺盐的情况,从一地扩展到一州。
如果按之前的分析,可能是官员勾结造成的断盐,那么这种级别的操纵,江州都督霍元献就铁定跑不了。
文渊阁内的臣子们面面相觑。她这是亲自为自己的父亲和盐运案,拴上了一根绳。
刘书易面含深思,这种可能性他倒是没想到。如果是江州整体缺盐,那这牵涉范围就可能非常广了。这个女孩子的思虑比他所想的还要周全。
在讨论吏治改革时,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小女孩在政治上很有见识。而眼下,再次证明了他的想法,仅管这个想法让人很难相信。
此后,他倒是将霍南君正儿八经的当作一朝女官来看,而不再只是一位内宫女眷。
其他诸位大臣也神色各异,议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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