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成简在晃动的床榻上醒来。一沉一浮的船行,让他先晕了一会儿,才醒了瞌睡。
他慵懒的唤来侍婢,更衣洗漱。
婢女们推门而入,阳光挤进来。嗯,又是一个好天气。
“什么时辰了?”朱成简问道。
婢女替他理着衣袖:“大人,已经辰时初刻了。”
朱成简看着窗外倒退的山水景色,已不是城镇风光。他打着呵欠问:“不是在渡头停歇么?什么时候起航的?”
婢女答道:“二皇子殿下为了加快行程,天刚泛青便让启程了。这会儿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
自己这一觉还真是睡得有些久。
朱成简拉好衣领,又问道:“殿下起了没有?”
婢女答道:“是,已经用过早膳。大人可要先用早膳?”
朱成简点点头,道:“我先去向殿下问个安再来。”
婢女却答道:“大人,今日殿下发了话,说他身体不适,想要静养。免了诸位大人的问安?”
朱成简手一停顿:“身体不适?怎么回事,让随行的御医看过了没?”
“昨夜御医看过了,说是劳累所致,多休息两日便是。倒没什么大碍。”
朱成简觉得有些不妥。二皇子既然身体不适,怎么还这么急着赶路。
他又问道:“殿下今日用早膳时,饭量如何?”
随船的女婢并不多,所以不难打听到。
但婢女答道:“这个奴婢不知。殿下今日是在房间里用的膳,有专人送进去。”
一句旁敲侧击,已经让朱成简察觉到异样:“这么说,你们没人见过殿下?”
“是。”
朱成简暗中生疑,他抓过冠帽,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他还是打算先去看一看。
但在船舱前,他被侍卫拦了下来。
“殿下有令,照御医之言,近日需要静养。船行期间,请诸位大人不必前来问安。”
朱成简道:“可我有事需要当面奏报殿下。”
侍卫道:“殿下刚吃了药,这会又歇下了。朱大人还是等会儿再来罢。”
朱成简接连说了两回,都被挡了下来。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无法也只得作罢。
他犹豫的行至甲板。回头望时,见到主船舱的四方均有侍卫把守。
他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
直到午时,他见到仍旧是由侍卫将午膳送进舱内,便又关上了门。
这下朱成简是不淡定了。他已经察觉到有些异常。
他没有再去主舱门前,而是绕至侧廊。他在廊下细听半晌,全然没听见一舱之隔的屋内有什么响动。
朱成简走了出去。
临近前,他暗自在袖中,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手串接线扯断。
“噼里啪啦……”十几颗珠子滚下。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四散奔逃。
廊下的侍卫听闻动静,转头来看。
“哎呀!”朱成简急道:“我的金丝楠木珠!”
朱成简也不顾身份,当即弯腰在地上捡着珠子。
“朱大人,手串断了?”侍卫关切的问。
见朱成简不顾形象的扒着墙角四处捡,想来是极看重此物。
朱成简道:“这串楠木珠是我老母亲留给我的,戴得久了,也就没留意快断了。快帮我捡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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