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唯有如此了。苏司马,稍后我会在各军之中抽调官佐,回头调拨给你充任教头,这些新兵,便委托你全权训练了。”
“末将从命。”苏焕拱手为礼。
“如今局势难支,我也望苏司马与各将上下一心,共同抵御此次危局。”韩宁面色依然凝重,望着苏焕悠悠言道。
苏焕闻言,又是恭敬抱拳:“我等已是无路可退。去年方从关中颠沛流离来到此地,若是此地再失,我等又能逃去哪里?”言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皆是默然片刻,帐外站班的士卒却掀开帐帘而入,抱拳叩地道:“禀都护,平虏护军陈珍受命节制三军,已至广武郡城,派出使者前来军中,正在帐外,求见都护,请都护示下。”
韩宁听闻,沉默了几息功夫,而后坐在几案后悠悠叹了口气:“庙就这么小,却供着这么多尊神。这仗要怎么打?”
卫兵抬头看了韩宁一眼,随即垂下头去,默然不语。
“罢了罢了,且让陈护军的使者进帐来吧。某也想听听,这陈护军有何破敌妙策。”
卫兵闻言,领命而去。不多时,帐帘掀开,一名顶盔掼甲的将佐走进帐中,对韩宁深施一礼。
见得来人,韩宁一下便从几案后弹了起来:“是你?”
来人哈哈一笑:“不错,韩都护,正是在下。”施礼过后,那人抬起头,却正是宋小虎。
“令尊将宋小郎君调回州治,不正是让小郎君躲躲这战火么?为何小郎君也突然来到此地了?”韩宁笑问道。
宋小虎闻言苦笑:“调令下来我去找李百人将辞行之时,百人将满是讥讽之意祝我高升,如今连韩都护也颇看我不起,我倒真是觉得,此番随陈护军来这前线,是来对了。”
韩宁闻言却是连连摆手:“不不不,韩某绝无此意。只是宋老弟不是调入姑臧戍卫之中了么?却乍然来此,令我感到惊奇罢了。”
宋小虎又是苦笑一声:“如今莫说是姑臧戍卫,便是使君的刺史府护卫,也多半随陈护军而行。我州南部四郡十多个县,都几乎再也无兵可调。情势所迫,连家父也前往晋兴郡,厉兵秣马,准备出征救援陇西了。”
韩宁闻言,点了点头,道:“如今局势,的确危如累卵啊。却不知宋老弟代陈护军来此,可是陈护军有何示下?”
宋小虎闻言,随即正色道:“陈护军命我持节来此,正是想调用诸军之中骑卒。”言罢,宋小虎抖开手中一块布包裹着的权杖,紧走几步,递到韩宁案前。
韩宁静静注视着那根权杖,面色凝重地站起,缓缓道:“我营中目前仅有百余永登县骑卒。令居县骑卒昨夜在营墙上与赵军血战竟夜,伤亡惨重,如今仅余数十人。广武骑卒如今主力虽尚在,然而皆在上游几十里外保护浮桥,宋老弟得亲自去宣令了。”
宋小虎点点头,道:“无妨,如此一来,广武军的李百人将,想必也在上游了?”
韩宁右手扶额,声音沉重道:“李延昭昨夜苦战,身负重伤,生死未卜,我已令其属下将其送回广武郡中医治,如今尚未有回报……”
宋小虎听闻这一系列消息,心情顿时变得沉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