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让她日日败落枯萎下去,如今,已形同苍苍老妪!
若被她找到是谁动的手脚,她恨不得吸他的髓,食他的肉!
安二也是脸如金纸,浑身冷汗汵汵,“扑通”一声跪地:“母亲!都是孩儿不孝,竟让歹人谋害到您这儿来!”
灵芝也很纳罕,安家的敌人,究竟是谁,竟藏得这般深,连祖母和父亲都一点头绪没有。缓缓道:“既然找到了源头,当务之急,便是将祖母身子好好调养,幸好寒毒不是无药可医。且知道是金雪莲,便从这奇香查起,应当会有些收获。”
严氏侧过头来看着扶在自己身畔的灵芝,眼神复杂,罢了,都是天意,既然她救了自己一命,权且了她一个心愿吧,至于将来,反正,她总归是安家的人。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来:“以后,你就在香坊中学制香吧。不过,不能等同敄哥儿的份儿。”
灵芝心中暗哂,她当然不奢望跟安敄同等待遇,只要能让她入香坊,她相信,凭自己的本事,也是能制出和香的。
当下应道:“谢祖母!”
严氏挥挥手:“你且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得透露半分。把老大叫来。”
后一句是向安二说的。
安二应了,起身亲自送灵芝出了松雪堂。
第二日,严氏又给晚庭送来一个妇人并一个一等丫鬟,妇人自称尚家的,年约三十,圆脸细眼,手脚颇长,面容敦厚,那丫鬟却生得柳腰桃面,颇有几分姿色,自称翠萝。
灵芝明白,这是祖母打着关心的旗号,派人监视自己来了。她面上神色自若,应承下来,让尚婶子管着晚庭一应花木陈设,又让翠萝负责自个儿穿衣用度。
翠萝还好,好歹是可以进出里屋的活儿,尚婶子一张圆脸却有些郁郁下来了。
她以前好歹也是松雪堂专管小丫鬟的,特别这次来之前,刘嬷嬷千叮咛万嘱咐,要把这小主子看好,特别她去了何处,见过何人,都要一一向刘嬷嬷汇报。
若日日在外院看花木,还如何看这三姑娘,于是陪着笑脸道:“姑娘这院子,已有个杨嬷嬷看前院了,老夫人的意思,让奴家帮姑娘理着内院,不然姑娘这院里,加上翠萝,就三个年轻丫头,怕没个知事的。”
她没与三姑娘打过交道,以前也只当是个性子软弱的,可最近府中关于三姑娘的流言满天飞,竟是个连自个儿母亲都敢顶撞的硬头货。
眼看着又得了安二老爷的青睐,越例破格出入香坊,想来真是个有本事的。
是以言语间不敢轻慢,态度也柔和恭敬,想着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十岁的女娃,等自己得了她信任,一切就好办了。
灵芝见她不恼反笑,知是个有城府的,想着自己这院中,确实少个熟知内院事务之人,便起了收归己用的心思,于是顺着道:“尚婶子说的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既如此,婶子就在内院看管看管吧,也不定是什么差事,有何处需要清理整肃的,婶子尽管说就是。”
尚家的心头却没觉得轻松,这头衔看着挺大,看管内院,却也没个具体的事务,到时候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不是这姑娘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既然表面上是顺着了她,便答应下来,想着来日方长,且慢慢磨。
如此过了两日,安府中各处皆是平静如常,连应氏都没来找灵芝麻烦。
她不来烦自己,灵芝便也当她不存在,日日在脑中回味那日在永安坊中见过的香料,与书本上源理一一对号。
只偶尔寻思,不知那雪莲花查出来处没有。想来是吃了上次菊芳之死的亏,安家怕打草惊蛇,断了线索,这次,都转到暗中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