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凯子,既然我们都喜欢阿堕,大家就各凭本事去追她,凭什么就只能你喜欢她!”杨慎言明白过来,也不客气。
“好,话是你说的,”冯胜凯喘着粗气:“今天晚上咱们就凭本事在这里决一死战,输了的人趁早滚蛋!”
“我不和你做野蛮人的斗争,阿堕也不是我们挣来抢去的东西,我们明明白白的追她不就行了!”杨慎言不愿意应战。
“杨慎言,你这个孬种,亏你出身军人世家,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敢和我抢女人!”冯胜凯一脸不屑的看着杨慎言:“咱们兄弟归兄弟,但是,情场如战场,你今天要是不愿意应战,以后就离阿堕远远的!”
“冯胜凯,你不要逼人太甚!”杨慎言也气得冒火。
“慎言,你敢不敢应战?”冯胜凯挑衅的说道:“你不敢就是孬种!”
“凯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今天就好好让你看看我的本事!”杨慎言说完,也使劲把书包往地上一掼。
到底都是军人家庭的孩子,骨子里都有好斗的天性,牛脾气一上来,两个人当街就卯着劲打起来,这一架,打的天昏地暗。慎言个头高,力气大,明显占上风。冯胜凯高二的时候,还没长个,可是,他蛮脾气上来,打死都不肯松手,杨慎言有所顾忌,但是冯胜凯却毫无顾忌,嘴里一直叫着:“杨慎言,今天我就是死在你手上,也不会输给你!”
俗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冯胜凯那不要命的打法,连路过的丁原一伙人都看怕了,四五个人硬着怎么拉都拉不开两个人,直到杨慎言心生惧意,坦言自己认输,冯胜凯才住了手。
冯胜凯抬眼看向燕少菲,心里一阵无奈,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拼命的,怎么这么多年一头栽下去就醒不来。她妈妈的去世,已经让她够痛苦了,现在爸爸身体也不好,要是再让她知道自己生病,她小小的肩膀,怎么扛得起这么多负担。自从知道自己的病,他就决定让她离开,就让她以为自己不爱她,就那样离开算了,可是,每次见到她,他就忍不住,他也不愿意真的伤害到她,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出去,他又怎么做得到?他曾经以为谢黛霜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做到,可是男人和女人毕竟不同,男人强烈的占有欲就是永远过不了的一关。
“凯子,我已经办好离职手续了。”燕少菲帮冯胜凯倒了一杯水,坐在他旁边:“以后就跟着你学习做生意的事情。”
“嗯,”冯胜凯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水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我在里面加了点料。”燕少菲笑眯眯的看着他:“怕你身体虚,帮你补补呗。”
“阿堕,你有时候真的很无聊!”冯胜凯敲了敲她的头:“你不会准备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吧?”
“本小姐正有此意,谢谢你这么快就答应!”燕少菲督促他喝完水:“你和我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该见的,不该见的,全都见过了,你不会现在才想着和我划清界限吧?”
“这水的味道真的有点怪怪的,别不是过期了吧?”冯胜凯一脸疑惑:“阿堕,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过期就过期呗,反正也喝不死人。你别转移话题,你要是不让我跟,我马上打电话告诉爷爷,说你逼着我和你离婚。”
“大小姐,我们不是早就已经离婚了,什么叫逼着你离婚?”冯胜凯笑了笑:“想点新鲜的说辞吧。”
“那我就告诉爷爷,你那时候逼着我和你离婚,我是被逼上梁山,迫不得已才离婚的,我要和你复婚。”燕少菲放下手里的文件,顺便也抽走冯胜凯手里的文件,坐在他腿上:“你说,爷爷会护着我,还是会护着你?”
“你就没有一天不让我消停的。”冯胜凯揽着她的细腰:“就知道拿爷爷威胁我。”
“那你是同意我天天跟着你了?”
“好吧,你如果不嫌烦的话,想跟就跟呗。”冯胜凯有点宠溺地看着她:“早点休息吧,公司的事情多,真要忙起来,够你喝一壶的。”
“走吧,一起睡。要休息,大家也一起休息。”燕少菲拉着他的手上楼,冯胜凯无奈的跟着她回到卧室躺下,头一沾枕头,真觉得有点累,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燕少菲抚摸着他宽阔的额头,印上一个吻。燕少菲一时睡不着,她开了一盏床头灯,拿起妈妈的笔记,翻看起来。
大四开始实习了,云浩让我到他公司做事情,我拒绝了。瓜田李下的,我才不愿意让云浩做为难的事情,我堂堂一个优秀的大学生,凭借自己的才华,到哪里不能找份工作做。云清按照家里的安排到机关单位实习,似乎要走从政的路子,她性格爽朗,心胸开阔,也很适合做这些事情,云浩当年没有按照妈妈的想法去从政,云清这样也算是满足了老人的愿望。
实习的工作挺忙的,我是个自尊心强的人,在工作上不愿意别人多说话,当然要好好做事。晚上见到云浩的时候,云浩竟然抱怨我为了工作不要他,我笑得要命:“云浩,我工作的间隙都在忙着想你,你一天在我脑子里不知道转悠多少趟,你都没觉得腿酸吗?”
“黛霜,我也每天都在想你,要是比腿酸,你应该比我更累才是!”云浩抿着嘴,很严肃的说道。
“哈哈,云浩,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坏了,你被我传染了!”我看着云浩,觉得他变的好可爱。
“天天被你这样胡搅蛮缠,哪里正经的起来。”云浩忍俊不禁。
“是啊,云浩,你稍等一下,我在脑子里帮你建个很大的跑马场,天天让我的白马王子跑专场!”我笑着闹他,云浩一脸无语:“说不过你!黛霜,我的公司那么多职位,你为什么不愿意过来,这样我既能随时看到你,你工作也轻松一些。”
“云浩,距离是爱情的保养品。如果我们不分开的话,要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我笑着看云浩:“爱不是负担,不是你为我,我为你这样的小想法,我是个独立的人,我要按我是谢黛霜这样一个人要走的路去走,这和我爱云浩一点都不冲突。”
“可是我会心疼你,黛霜。”云浩看着我:“爱一个人,总想让她少受点苦,这可能是我比较大男人的想法吧。”
“谢谢你,云浩,你要是爱我,我就没有什么苦。在我来说,这世上最苦的事情,就是云浩不爱我。”我笑嘻嘻的看着云浩。
“黛霜,你真不知羞,怎么每句话都不离告白呢?”云浩捏着我的鼻子笑我。
“云浩,我这些话呢,就像慢性毒药,慢慢侵蚀你的心,你听得多了,就习惯了,麻痹了,等到哪一天,你听不到我说,就会拼命想我,离不开我了。”我戳着云浩的胸口,很认真的跟他说道。
“就像糖衣炮弹?”云浩下巴抵在我肩上问道。
“糖衣炮弹是给敌人的,你是我的爱人,我给你的是罂粟,你要是哪一天离开我,可是要致命的!”我揽着云浩的腰,拉下他的脸亲他。
“就算是致命,我也甘之如饴。”云浩咕哝着,深深的吻下来,我的腿真的好软。
回到宿舍,云清已经等了我好久,她急匆匆的抛给我一句话:“黛霜,你最近小心一点,我妈妈可能会找你谈话,我还有事情,没法陪你多聊,反正你好好准备准备,看怎么应付我妈。”
我不是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可是真的到了要面临这一天,心里还是有点忐忑,那是生养云浩的人,我这么爱云浩,怎么忍心让云浩为难,又怎么忍心让云浩的妈妈为难。可是云浩的妈妈如果有双方门第不匹配的观念,我要如何说服她呢,这不是仅仅凭我爱云浩几个字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翻来覆去一点也睡不着,如果我是一个真心爱自己孩子的妈妈,我会如何做呢?哎,不想了,想了也没用,爱情在我来说是必需品,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生活的点缀品,尤其像云浩妈妈这样注重门第观念的人,我不会试着去说服她,我也不会强求她接受我,我只要坦然的告诉她,我爱云浩,这么简单不就行了?心简单了,事情不就简单了嘛!
燕少菲心里有点苦涩,没想到再美好的爱情,遇到现实的时候,也会变得实际而琐碎,妈妈为了爱情芬芳灿烂,可是仍然要面对现实的考验,仍然要为具体的事情而烦恼。她看着冯胜凯的睡颜,有点心酸。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黏在一起,不管好事坏事,都是二一添做五。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因为家世旗鼓相当,婚姻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祝福,爷爷奶奶们,爸爸妈妈们,都为他们的婚事高兴、开心。唯一让燕少菲揪心的,是慎言,她没想到,这些年,慎言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在对待她,少女时期,她也曾经喜欢过慎言,高中时期的慎言,已经长开了身板,虽然穿着同样的校服,可是慎言稳重老成,相貌堂堂,是很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自己和柳眉曾经像许多少女一样,每天和慎言一起上下学,却不敢明说,偷偷暗恋着慎言,两个人还互相交换暗恋心得,研究慎言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可是每次和慎言在一起,燕少菲的少女心思就会幻灭,慎言话很少,也不太好亲近,自己能和冯胜凯勾肩搭背,废话连篇,可是和慎言始终隔着那么一点距离。
柳眉后来还问她为什么不暗恋慎言了,她怎么说的呢,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也许是引用《爱莲说》,说慎言像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柳眉说她酸的掉牙。
也许从那时候起,燕少菲的心思就慢慢转移到冯胜凯身上了,他的人就像燕少菲曾经向往的生活,浑身上下都是烟火气息,就连他在外面胡混,燕少菲也没觉得要离开他。嫉妒过,痛过,恨过,却从来不愿意真心远离。燕少菲关了灯,沉到被窝,搂紧冯胜凯睡得热乎乎的身体,他咕哝了一声,翻身抱住她,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