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心里斟酌了一遍,想想应该没什么破绽,这才回答:
“是有些发现。表哥,这两具尸身除了你说的共同点,还有一些相同之处。就是刀口的位置几乎完全相同。”
谢思齐点头:“的确,关于这一点,仵作的验尸结论也指出来了。因此我们怀疑,凶手武功应该不俗,而且善于使刀。
可奇怪的是,根据仵作的判断,刀口却像是切菜刀之类的利器造成的。可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使菜刀的门派或高手。”
墨池抿唇一笑:“还有一种情况,也有可能造成两具尸身刀口一致,那就是习惯。”
谢思齐摇摇头:“这种推论行不通,如屠夫,因为常常杀鸡宰鸭,自然有惯常下刀的位置。可这是人,难道有人日日杀人,所以才有习惯下刀的位置吗?”
墨池道:“这是一种推断,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下刀之人长期处于目力损伤的状态,因为目力受损,他的耳力必然超出常人,且行动有自己固定的习惯。
比如,茶杯饭碗等常用的东西必定放在固定的同一个位置,行走的每一步必定长短相等。”
谢思齐拧眉沉思,墨池也不再说话,半响,谢思齐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的这个推断,可有能够支撑的依据。”
墨池认真的看着谢思齐,好半天才回到道:“我若说没有,表哥必定是不信的,但我告诉表哥原因,可否请表哥答应,这推断只有你知道,且不会出现在案卷之中。”
“一言为定,我谢懿德以官威保证,必定不会将表妹的话告诉第二个人,也不会在案卷或其他任何资料中记录。”
谢思齐说话的态度很郑重,语气也很诚恳。
墨池抿了抿唇,接着道:
“还记得在终南客栈,父亲告诉你凶案发生的房间有车前子的气味吗?我在戴娘子和另一具尸身的刀口上,也嗅到了些微车前子的气味儿。
世人只知车前子清热利尿、化痰止咳,其实它还有一个功效,就是清肝明目,对于某些长期目赤涩痛的病患,长期服用车前子能控制病症,让服用者能够看的相对清楚些。
但车前子不能治疗失明之症。因此,我才推断,凶手应是目力不好,却不是失明之人。”
墨池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推断,不过她没有告诉谢思齐,在戴娘子的绣楼里,她也嗅到了些微车前子的气味。
毕竟,那么多人去过的凶案现场,又过了那么些时日,她还能嗅出当日凶犯留下的些许气味,这似乎太过匪夷所思。
墨池记得父亲的话,知道尽量不要为自己和家人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思齐听完墨池一番话,皱着眉陷入沉思。墨池也不再说话,很快,马车进了东市,走了一刻钟左右便停了下来。
谢思齐在前先下了马车,正准备回身扶下墨池,却见墨池已经直接跳下了马车。
谢思齐摇头无奈的笑笑,收回了刚刚伸出的手。
墨池下了马车,只一眼,便大概明白谢思齐方才所说‘永和坊’的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