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容城的百姓都是一大早就聚过来了,小小的一座阁楼,周围挤挤攘攘的全都是人。
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云荼早早的牵着顾梓栖的袖子带着阿东走了过来,一路上差点被拥挤的人群给挤到变形。
百姓里大都是对语叶的声讨之声。
“什么东西,枉顾老子还经常给她送些家里种的蔬菜果子。都佩服她作为女儿家,撑起护卫一城的职责,没想到背地里这种杀人分尸的肮脏勾当她都能干得出来……”
“对,婊子玩意儿,太他妈恶心了。”
“我还听说,她跟城主,啧啧啧,自己的亲爹还有一腿呢!”
“这么说来,七画不是跟她…太恶心了…”
“这哪是人啊,就是违背人伦的畜生啊。”
……
云荼小心的带着顾梓栖在他们用宴的位置上坐下来,转头看眼门外叽喳不停,各种不堪入目的字眼一个劲的往外倒的百姓们。那一张张涨红的脸,喊哑的嗓子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唉。她轻叹口气。
自古以来,人们权衡善恶都有他们自己的立场,杀人是恶,助人为善。可,在善恶背后,到底又是谁善谁恶呢,恶就是绝对的吗?
自从进到芙蓉阁,顾梓栖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
云荼看着瞎公子的脸,暗戳戳的想,现在倒是进来的快,还不是知道七画可能会死,心里不再芥蒂。摆着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上大大的写着一个“公正”的模样给谁看呐。
不过也是,云荼揪着自己的袖子低头沉默的玩着,这件事无论有何结果,他都是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
天下谁人不知,顾公子无论是之前名扬万里,还是现今臭名昭著时,都是个极能谋算,审时度势到了登峰造极地步的妙人儿。
想到这些,她又郁闷了。准备抬头打量下令瞎公子之前深恶痛绝的芙蓉阁到底有何不同,却看到满脸倦态的容显带人押着语叶和七画被人群推了进来。
容显的步子迈的很重,他身后的语叶和七画被两个侍卫用铁链捆绑着双手往前面推着。
语叶的面上仍然带着笑,轻勾起的嘴角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身上虽然套着脏兮兮的囚衣,眼睛却依然很亮。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被无数双百姓的手推搡进来时,眼睛一直看在云荼这边。
那双眼太亮了,闪烁在其中的疯狂和不知所畏,让云荼有些害怕。
比起语叶,七画的状态倒是更加符合一个犯人,平日里盘的整齐的妇人髻乱七八槽的散在肩头,一直低着头,从云荼身前经过时,她还能看到七画发抖的双腿。
容显进来后上了靠近圆桌的主位,招手叫来木白,又搬了两张椅子让语叶和七画也分别坐下。
云荼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多日未见的容显,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些什么。
门外的百姓看到容显让语叶和七画坐下,骂咧之声更大了,有几个甚至想往里冲,被容显带来的侍卫出鞘的刀刃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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