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太寻常的法子了。
深更半夜,郑儿看到一身黑衣的长恭哥哥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去啊哥哥?”郑儿虽觉得穿着夜行衣的长恭哥哥真是无比俊俏,可是,这不意味着他又要去做些危险万分的事情?
纪尘对郑儿这丫头进他房间从来不敲门这事儿也无瑕管了。
反正,她自小就如此,稀松平常得很,这习惯也改不了了。
“我去趟皇宫。小皇帝如此避着我不见,这不是办法。”纪尘用黑布蒙面,全副武装。
“这怎么行?!哥哥你可别犯傻了!那小皇帝若是能说得通,根本不需要你这般夜探入宫。
万一那孩子根本听不进你的话,反而将你治罪可如何是好?你这可是擅闯皇宫啊!”
郑儿觉得自家哥哥是对朝政太关切,关心则乱,现在若是旁人换成是他,赶紧避开那小皇帝有多远避多远才好,哪里还有往前撞的呢?
“我一定要当面与陛下说清楚。
他若是能听则最好,不听,日后我也无愧于先帝嘱托。”纪尘拍了拍郑儿的肩膀,便离开了。
郑儿看着长恭哥哥的背影,只是默默朝着窗外的夜色祈祷。
老天爷啊,哥哥他这样的重臣良将,可千万不能便这样就折落。。。。。。
亥时刚至,内侍太监便催促这小皇帝早早安睡。
“如此,那臣便先告辞了!陛下早些歇息,右相还未处理的公文臣会连夜批阅。”一人缓缓向高纬作揖拜退。纪尘从屋顶上往下看,居然是自己的大哥高孝瑜。
大哥的升迁他略有耳闻,便是怕连累他的前程吧,孝瑜与兰陵王府更是冷漠如路人。
朝中有人说,小皇帝有意封大哥左相之位,看来,所言非虚啊。
大哥走了,房中的内侍太监也退了下去。
小皇帝抱着一个娃娃,才刚刚躺倒在那龙榻上,忽而听得脑后似有一阵寒风袭来。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影,顿时从床上惊起。
自从当了皇帝,高纬小小年纪政务繁忙不说,还睡不踏实。时不时半夜被噩梦惊醒,梦到自己被人行刺,被人追杀。
这皇帝如此难当!
他揉了揉眼睛坐在床上,顿觉噩梦成真,竟然是有黑衣人立在他的面前。
“来。。。。。。”小皇帝话音未落,纪尘便飞身上前点了他的哑穴。
“陛下,是我。我想同你说几句,无恶意,你不必害怕。”纪尘说着,拉下了自己的蒙面巾。
“啊。。。。。。”小皇帝满脸恐惧,他迅速往床尾爬去,抱住了自己的被褥,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
纪尘看着这孩子的可怜模样,倒是不禁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些佞臣在陛下面前说了他兰陵王多少的坏话,才让高纬如此害怕于他。
“你别叫唤,我就解开你的穴道。”纪尘与高纬说道。
“嗯嗯嗯嗯!”小皇帝不住点头。抱着被褥圆不隆冬一团,甚是可怜。
纪尘轻轻点了他身前穴位,高纬终于能出声,看着面前的兰陵王,满脸惊恐。
颤颤巍巍压着嗓子说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别杀朕,别杀朕。。。。。。”
高纬太小,他缩在龙榻上只占了小小一角,哆哆嗦嗦缩在那被褥中,看着面前的人如同遇到了鬼煞一般。
“何人说我要杀陛下的?”纪尘问道。他甚是可怜地看着高纬,也是命苦的孩子,母亲早亡,父亲也走了。这么小的孩子,别人都还在玩泥巴,而他,已经身披龙袍在皇位之上如坐针毡。
“他们,他们都这么说的!
朕年纪小,而你兰陵王手握兵权功勋卓著。你便是扶持于我也定不是真心的!等朕再大些,你一定会杀了朕取而代之!”
高纬年纪小,将平日听到的和盘托出。这话,也的确是那些奸臣说出来的,妖言惑众,离间他与小皇帝的感情。
让小皇帝孤立无援,茕茕孑立,只可仰仗那帮奸佞。
“那些有心之人故意如此说,是想离间你我君臣之间的感情。
正因为陛下与臣有这般嫌隙,他们才好提出让柔然人来戍守齐国国土的馊主意!陛下,外族不可信啊,你当真对臣如此不信任?”
纪尘恭敬站于小皇帝的龙榻前,作揖道。
“我。。。。。。我讨厌你!而且,而且柔然大王苻坚乃是我母亲的大哥,我的舅舅!我相信他会全力帮助于朕的!”
高纬躲在被子中,脸色发白地与他说道。
纪尘摇了摇头,那苻坚当年定要高湛取了邻和公主,不知道是否已经想到了今日的这步棋。
他以小皇帝的外戚自居,妄想一步步蚕食大齐?
真是图谋已久,其野心之大,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