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进水中溅起的水花把三个人的裤腿都打湿了,丝丝寒意侵入肌肤。再前面是一片丘陵,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美丽。前面的那匹马至此才减缓了速度,又缓跑着到一个山丘下才完全停了下来,先在地上嗅了嗅,接下来又昂起头对着天空嘶鸣。前面的库尔勒急忙跳下马来,匍匐在地上扒开草丛寻找着什么,直至后面的张尚武和张三明赶上来他才抬起头来说道:“应该就是这里。”
张尚武和张三明打量四周一眼,见这里果然有搭建过帐篷的痕迹,张尚武问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库尔勒寻找什么,他回答说地上有血渗入土壤的气味。
一会儿后张三明问:“看来那些人早已经搬走了,我们到哪里寻找他们呢?”
库尔勒回答道:“这里是黑龙分坛的地盘,分坛主库力可能掌握些情况。”说罢他又蹲下身子从地上捋了一把草,悄悄从侧面举到刚才跑在最前面的那匹枣红马的头前,那马刚侧头过来,库尔勒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又从腰间掏出一根绳子当作马缰绳套在那马的头上,然后同张尚武和张三明跳上马背,策马前行,继续向西南方向驰去。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他们三个人在一片灯火通明的帐篷前勒住马头,刚跳下马,便有几个人跑上前来,当看到走到前面的库尔勒时,纷纷鞠躬施礼。库尔勒也不搭话,把马缰绳扔到一个人的怀里,转过身对身后的张尚武和张三明说了声:“二位请。”三个人不及迈步,早从大帐中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来,库尔勒一时动怒,紧走几步冲上前,对着来人踢了一脚,并大声吼道:“库力,你就喝吧,等官府把你的人都捉了去,我看你还喝什么?”
那人一激灵,不解地问道:“官府凭什么捉我的人?”
库尔勒继续吼道:“你的人偷东西都偷到库伦史馆去了,就差库伦王府了,等到有一天我们一起被官府砍头好了。”
库力吓得浑身直哆嗦,但还是小声分辩道:“我的人大多不识字,你要说他们偷头牛,偷匹马保不住有,去史馆偷东西绝对没有。”片刻后又重复道,“绝对没有。”他仍感觉没有把话说透,一会儿又找理由说道,“去史馆偷些废报烂纸又有什么用?”
库尔勒听对方说得有理,放低了些声音说道:“这些人前一段时间就住在你的地盘上,帐篷下面的草都被踩光了,难道你一点也不知情?”接下来又讲了刚才在那个山丘下看到的情况。
库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回答知情吧说不出具体人是谁,说不知道又失职,只得讨饶说道:“属下失察,请坛主发落。”
库尔勒先“哼”了一声,接下来说道:“你给我找到了那几个贼人我就放过你,不然这个分坛主你就让给别人干吧。”
库力吓得连声说“是”,一会儿后又哆哆嗦嗦试探着问:“那些人就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吗?”
库尔勒没好气地说道:“他们跑得急,没来得及骑马,其中的一匹母马被我带来了。”
库力如同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跑过去并招呼手下人观看那匹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返了回来,脸上强堆着笑容说道:“坛主,有线索了,据下面弟兄们辨认,这匹马是一个名叫黑沙果的女人的坐骑,这个女人还有四个哥哥,如果不错的话去库伦偷盗的事情就是她们兄妹五个人干的。”
“知道这五个人现在哪里吗?”库尔勒问。
库力直接回答道:“不知道。”片刻后又补充说,“现在冬季来临,他们可能赶着羊群去了很远的地方,也可能躲在哪个角落为那个中枪的人疗伤。”见库尔勒的脸色又拉了下来,急忙说,“不过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走出来,他们的母亲就住在离这里不太远的帐篷里。”
“先把老东西抓起来,让她想法通知她的那几个混蛋孩子来换她,定下三天的期限,如果到时那五个人不来就把这个老东西押去库伦换出王爷。”库尔勒说罢侧身看了张尚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