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倒是真真切切吸引住了石台广场上众多学宫弟子的目光,听着人群的窃窃私语声,东方洛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秦战天怡然自得靠坐在石椅上,她瞪了秦战天一眼,而后者却是宛如未见。
“既来之,则安之!”秦战天装作没看见东方洛灵的神情,不过却是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话,听着甚是耳熟,可不正是当日太一殿,太一老君的话语么?秦战天虽不甚解其意,可觉得老君之言自是极有道理,也就干脆直接拿来用了。
事到如今,东方洛灵也只好硬着头皮陪在秦战天身边了,她隐隐约约回想起学宫弟子铭牌中曾提到过,这些石椅是……
东方洛灵还没忆起,原本略显喧嚣的石台广场突然一静,只见一朵云彩载着一行人从岩壁之上缓缓落下,仿若直接从天上而来。云彩上,最前方一人手执拂尘,面容无法铭记于心,正是太一老君,如此,也无怪乎石台广场学宫弟子片刻间便是安静下来。
太一老君身后站着名白袍中年人,腰间系有一桃木剑,此人与他身旁十一人合为太一学宫的十二掌监,简而言之便是监管学宫各项事宜,同时也身兼教习学宫弟子之职。毕竟太一老君能给学宫弟子讲次道,便是极为难得,至于其余琐碎之事自不必劳烦与他,看着秦战天和东方洛灵坐着石椅上,白袍人脸上露出丝古怪,却又不便说什么,倒是他身旁一人凑了过来,悄声开口道:“太白,没想今儿遇到件趣事,竟有学宫弟子抢了你的座椅。”
“太常,道法自然,吾辈何须强求什么,与人为善,不亦乐乎?”闻言,被称作‘太白’的白袍人脸上的古怪却是渐渐退去,反而带上一丝笑意,饶有兴致的又看了秦战天和东方洛灵两眼。
载着太一老君等人的云朵看似缓缓下落,可又好像极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已落到岩壁下的石台广场的高台上。太一老君拂尘一挥,顿时他身前出现一座木台,散发出阵阵让人心神安宁的清香,而原本位于他身后的十余人纷纷向着石椅走去。这样一来,白袍人‘太白’便是出现在了秦战天身侧,而之前被太白称为‘太常’之人刚好坐在旁边的石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战天和东方洛灵……
太一老君拂尘又是轻轻挥了一挥,很快,他身前木台散发的清香便是传遍全场。石台广场上,太一学宫弟子纷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只觉静心宁神,一些人心中原本存在的杂念、焦躁等,好似瞬间退去了大半。也没太多的讲究,学宫弟子席地而坐,抱元守一,准备聆听太一老君的讲道。
太一老君身下出现一个蒲团,他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扫了石台广场一眼,没确切地在看谁,可学宫弟子皆觉有道目光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尔后,太一老君环视了下石椅,缓缓出口道:“端坐石椅上何人?”
“太灵!”
“太岁!”
“太祝!”
……
“太常!”
太一老君问毕,一十一道话语声陆续响起,唯独只剩下了秦战天和东方洛灵所坐的石椅,未曾有人应答。白袍人有心冒出‘太白’二字,可看着自己并未坐于石椅上,又熄了这个念头。
秦战天此时正闭着眼,却是那木台散发出的清新让他片刻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浆糊般的脑海中似冒出一道灵光,秦战天仿若感觉不到自己躯体的存在,自己成为了一个虚幻之人,却是能清晰的‘看’到石台广场上的林林总总,‘听’到那一十一道声响。
如此一来,倒是让东方洛灵好不尴尬,她只道秦战天此时是故意闭着眼睛想要逃避什么,向来淡然的心田莫名的出现一丝委屈,暗道自己以后再也不去理会这讨厌的人儿了。东方洛灵喜静,此时石台广场上极为安静,可这种静却是让她分外不喜,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她正欲开口,秦战天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太……”秦战天原本沉浸在那种奇妙的状态,可是他似乎洞悉到了东方洛灵心里的那丝尴尬,忙睁眼张嘴。想着前一十一道声响都是太什么的,秦战天下意识便要说出‘太子’二字,可手臂上一疼,让他话语慢了半拍,看了眼东方洛灵,转而改口道:“弟子,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