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冬袄裙,热得后背直冒汗,额间的碎发片刻便湿答答的了。
“千万别想着偷看。”夜夙欠扁的悠扬声线从屏风后飘出来。
大概是正泡着澡,心情好些,苏浅浅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愉悦的意味。
她不耐的四处张望,道:“你放心好了,你才没有什么值得我瞧的。”
里面没了声响。
苏浅浅心里慌慌的,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夜夙双手攀在浴桶边上,一副俊颜破天荒的升起了几分郁闷。照理说,苏浅浅时常望着自己的脸出神,说明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可他现在脱光光直勾勾的勾引她了,怎么一点水花都没起。
他隔着绣线屏风,只能看见外间的一个坐立不安的影子,或站或坐,十分不安。
苏浅浅哪里知道夜夙对她的心思已经这般红果果了,只当他是在故意捉弄她,洗个澡都能洗出个花样,弄些水花溅出来,过分的时候,能溅出十米远,刚好溅在苏浅浅的脚边。
“你有完没完!怎么时候才能洗好?洗不好我先走了!”
苏浅浅捂着口心十分难受,恨不得冲进去把夜夙打一顿,好解解心头之恨。
偏偏夜夙那厮一点不慌慢条斯理的声音淡定的道:“急什么,你莫不是故意找借口想要进来偷看?那便来吧,我倒不是很介意,但毕竟你我是正头夫妻,给你看看也无妨。”
苏浅浅:“……”
滚滚滚。
这夜夙,到底是跟谁学得这么流氓了?
苏浅浅难受得厉害,才想起自己是个会时不时心绞痛的人,现如今虽吃着国师大人的药,可还会有严重的心慌症状,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不知道是屋子里太闷热了,还是病情又发作了,苏浅浅只能感觉到自己由心腔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烫滚滚的热意。甚至她的喉咙都是火辣辣似闷着一口火热,压根开不了口。
“浅浅?”
夜夙转头看了眼屏风外,见苏浅浅倚在躺椅上没了声响,生出一丝疑虑来。
“苏浅浅?”他再次试探道:“我刚才同你说笑的,你该不会又生气了吧。”
只见苏浅浅的影子还是巍然不动,夜夙使了内力,只听见了她微弱却急促的呼吸声。
糟了!
夜夙迅速起身,身上的水渍如柱滚落,他抓起了桌上的干净衣袍套上,出去查看苏浅浅的情况。
苏浅浅倚在躺椅上,额角颈边的头发全都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秀美颦蹙,紧抿嘴角,看似是十分痛苦的神情。
“浅浅!”夜夙又一次破天荒露出了别样的表情,上前抱住苏浅浅,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上这么冷?”
苏浅浅已经几乎快失去知觉了,可身体上的感知还是有的,明明是热啊,她都快热化了。
苏浅浅道:“药……我的药,找秀秀……”
她说得极小声,夜夙凑近了她嘴边又听她说了一次才听清楚。
说的是,找秀秀拿药。
夜夙拧紧了眉宇,一刻不敢耽搁,抱起苏浅浅便往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