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的战鼓,一旦奏响便永不会停止。
咻、咻、咻、咻......
弓若雷霆!箭若流星!十一个人,十一支箭。
犹若实质的狂野杀机怒潮一般汹涌而上,撞击到的,却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
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顷刻间被摧枯拉朽的箭势所瓦解,面对路云风发挥到极致的强横射术,马队的成员使用着最无畏的方式来展现着自己的血性,他们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前冲,没有一人退缩,甚至没有一人闪躲,最后一个落马的汉子,距离他已经不足两丈。对于自己的血肉之躯,没人有丝毫的怜惜之意。
他们凶残如狼,也是真正的悍不畏死。
来如潮涌,去似微尘,短短不到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二十多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中途脱逃,也就没有任何一个漏网,呻吟与哀嚎声在山谷里回荡,路云风环视着自己一手造成的遍地死伤,满腔的戾气发泄殆尽,纵然是心坚如铁,此时也难免受到些撼动。
右臂传来阵阵酸麻,掺杂着轻微的疼痛,路云风心知这是用力过巨,从而对手臂造成了一些损伤。
拉扯到极限的拽山倒,满弦之力足以在三十丈内洞树碎石,要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多次逞威,自然是需要付出点代价。
挪动着有些疲惫的脚步,慢慢跨过了一地的狼藉,路云风走到络腮胡的身边,瞥了眼他右肩和腿上的伤口。
劲箭破体而出,留了一个不算小的伤口,森森碎骨在翻卷的血肉里清晰可辨,医好这条膀子的可能性,显然不是太高,左腿则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应该是遭到了奔马的踩踏。
深深的吐出一口长气,缓缓蹲了下来......
“你们够种,我见过的马匪不多,但是,你们值得尊敬,的确有做强盗的本钱。”镇定的看着那张怨毒的面孔,路云风平静的说。
“尽管你们该死,每一个都该死。”
“你......是、什么人?”
声音破碎,但是依旧凶狠。
“我叫路云风,一个被侵犯、被劫掠的山里人......不久之前,你们抓走了我的兄弟。”
冷酷与决绝再次于眼底凝聚,但平静的语调没发生一点变化。
“我要他回来!”
“咳、咳、你、哈哈......你是头野骡子,王八蛋,你、你做梦去吧,哈哈哈......”
络腮胡疯狂的大笑着,眼神直欲喷火的狠狠看着他,脸上挂满了视死如归的神色,没有丝毫要屈服的意味。
漠然的点了点头,完全无视他的癫狂之状,似乎在与一个朋友闲聊,也好像正在自言自语,路云风环视着四周轻轻的感叹:
“也许,你不会相信。今天、是我第一次杀人......那个赶车的、你们的二爷、或许,还有更多的人会死在这里......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缓缓的站起身俯视着他,冰冷的眼神不带有一丝怜悯。
“你们有很多人,没有关系。如果你死不了,告诉白家那帮禽兽,我会小心的躲在暗处,就像方才一样,用我的弓和箭,一个一个的......猎杀你们这些畜生!”
“你......卑鄙!”
“如果刨掉你们祖坟能换回我的兄弟,我会的......”
声音渐远,脚步缓缓的离开,但那股极为阴冷的寒意却直直送入了心底,强忍着那种莫可名状的惊惧,络腮胡痛恨的神色增添了几分惶恐,掺杂着一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