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苏凌天想了想,他蹙着眉头回答,掰着自己的手指,“在长城外,我没什么时间观念。”
“那一定很痛苦吧。”牧浅风抽回自己的手臂,他蜷起了右腿,摸了摸边上的铜锡,使劲的晃了晃,抿起嘴来,“我听说晚上还要准备好书籍,花上一个时辰看书。”
“嗯,戌时。”苏凌天点了点头,算算时间,也没多久就要准备了。
“唉.”牧浅风听到苏凌天的回答,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次捏开壶盖,喝了口水,吧唧了下自己的嘴巴,“凌兄,你听过一句诗吗?”他说着,目光变得越来越惝恍。
苏凌天看着他,平静的摇了摇头,他一个在长城外长大的野孩子,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何况是诗文。
“月上柳梢头,相约去青楼。”牧浅风惆怅的说着,“戌时,本是你我勾肩搭背一起去喝花酒的时候,”他说着,爽朗的笑出了声音,“在烛火下看书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呢?”
苏凌天蹙起眉头,刚才那个胖子也说出了“花酒”二字,他不知道这“花酒”到底是什么。
迟疑了片刻,他看着牧浅风,“花酒是什么酒,好喝吗?”
“好喝,花前月下的酒最暖浪子的心。”牧浅风笑了起来,他从苏凌天的语气中听出了对方的不解,翻身坐起,手腕压着剑柄一转,脸向苏凌天凑了过去,嘴角一挑,“改天,我带你去。”
“不去,我没钱。”苏凌天摇了摇头,掂量了怀里的钱袋子,心里惦记着商贩手里头的食物,他避开了牧浅风的眼睛,使劲的摇了摇头。
“欸,相识就是有缘,不用你花钱,改日我们一起去花酒。”牧浅风笑了笑,站起,甩了甩挽住长发的灰色布条,“快到戌时了,凌兄,我们一起走吧,今日辅导师应该会提前为我们安排位置。”
牧浅风摸了摸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摸出两本书,丢给了苏凌天,“今晚就看这个吧,明日可早些去书院的书阁找些书。”
苏凌天一把接住书,由于光线有些弱,他只能依稀凭着手感摸出书籍的封面是张牛皮革。
“我不认识字.”苏凌天扬了扬自己手里头的书本,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有些红,可还是倔强的说了出来。
“这是《大唐风雪录》,嵇汎之作,上面还有一些插画,你可以先看看上面的插画。”牧浅风笑了声,“改天,我教你认字。”他说着已经往房间外走去,“走吧,时间不早了。”
苏凌天看着门口的那个背影,翻身坐起,看着牧浅风搁在床上的铜锡,他心里有点好奇,在犹豫了下后,捏开壶盖,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而后剧烈的发出咳嗽声,仿佛他的声带要被生生扯断一般。
铜锡里装的是酒,而且是浦丹草原上蛮族之人的烈酒。苏凌天这一口狠狠灌下去,没有一点酒性的人头脑会变得越来越迟钝。
“呵呵.”牧浅风转过身,看着被呛着的苏凌天,他大笑了起来,慢慢的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长眉一挑,“现在你有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