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新闻就出了号外。虽然有不少人幸灾乐祸,但秦齐之间,楚人还是乐于看到秦人失败齐人胜利。
“恩。楚国或可缓上数年。”这时候两人已入了大室,侍女们很快退下。
室门还未关上,两人就热切地吻在了一起,吻到最激烈的时候,熊荆将女人抱起,扔到早就热好的床上。帷帐一旦拉起,木床就开始剧烈摇晃。从早上起床去正朝视朝,到晚上悄悄出宫,两人相处的时间九成九都在床上。欲求好似永无止境,两人都乐此不疲。
作为过来人,教导未经人事的芈玹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体会她食髓知味、渐渐‘变坏’的过程,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成就感以外,那便是灵欲的交融,那个瞬间双方眼眸里只有对方的影子,一如枯燥短暂的生命,只有爱人才是自己存在的见证。每当这时候,两人就会赤裸的缠抱在一起,每一寸每一寸紧贴。
欢爱之后沐浴,沐浴之后继续欢爱,直到精疲力竭。夜里,等妻子喘息渐平,熊荆提起了造府的破烂玩意‘弗要马’,芈玹一听就笑了,她听说过这件事,她还听说韩非子把这件事写到文章里,嘲笑楚人异想天开。
“过几日我便要出征。”笑声未歇,熊荆说起了自己的行程。“芈霓之事当无虞。”
“大王去何处,玹儿也去何处。”芈玹挂着的笑容立刻消失,出征常常是几十天,几个月。
“不可。”熊荆摇头。他固有的思维里,女人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等着男人。他继续说别的事情,“养氏已允诺售地十五里,以芈氏名义购入,建一座城邑。”
“恩。”芈玹点头。这件事男人之前就说过,但那时候养氏还未完全同意。地不是卖给王廷,而是卖给芈氏。芈氏因为来自秦国,再考虑到这片地的真正用途,仇秦氛围下养氏能答应不得不说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所需之费你让芈同去璊媭处取。”熊荆又道。他必须给自己和芈玹置一个家,安全最重要。
“玹儿有陪嫁之资……”芈玹道。芈璊是嫡公主,出嫁的时候,嫁妆有十几艘海舟,弋氏一夜之间暴富,熊荆现在问她要钱属于暂借。筑城、筑宫室的费用估计要五百金,他和芈玹毕竟是私奔,王廷再有钱,也不是他和芈玹的钱。
“陪嫁之资另有安排。”熊荆打断她道。“瓯越工匠可造少司命级海舟,陪嫁之资、芈氏之金应当购入大章建造海舟。”
“瓯越工师说大章伐下不干燥数年,无法造舟。”芈玹道。既然成婚,柴米油盐这些事就要进入她的生活,投资理财也是。
“无碍。不干燥也可造舟,不过是海舟漏水、不耐久而已。”熊荆道。“秦人攻伐齐国,你以为大市何物价钱高涨?”
“丝麻布履当大涨,应速速造舟从印度运入棉布。”芈玹说完看向熊荆,笑问,“然否?”
“不然。”熊荆也笑,他不能向芈玹透露王廷政策的方向。“切记!投资有风险……”
“上当毋伏剑。呵呵……”芈玹答了下半句。丈夫愿意她做一些事情,这点她很高兴。想起什么的她忽然换了一种姿势,直接趴在男人身上,脸对着脸道:“玹儿也有一事。”
“说。”熊荆被她一直枕着的手解放了出来,抚摸着她光洁的背。
“今日修竹说,那女僮一直在司败府前哭……”
以新楚律,告奸者一律处死。即便以前的告奸,只要不是因为冤仇,是为了赏赐,告奸者也要处死。人与人之间信任很重要,告奸造成人与人之间极不信任。而由不信任的人组建的军队一旦上阵,顺风战是彼此抢功,苦战就是你先跑还是我先跑的问题了。
芈玹提起的那个女僮熊荆知道。她的母亲,那个叫绛的女奴开始是得了赏赐,因为养虺任命的邑宰不懂楚律,脑子里记得还是秦律,但很快她就入狱了。秋后问斩那是汉朝以后的规矩,先秦没有秋后问斩规矩,司败判决以后绛很快就会问斩。
“此事……”熊荆眨着眼睛,“你不当怜悯。”
“彼母女曾沦落为秦人官奴,只知秦律而不知楚律,这才告奸。”芈玹悠悠道,眼帘下垂,手指在熊荆胸口弹着。“此事毕竟情有可原。”
“这是理由,可为何不让讼人审案时告之于司败?”熊荆不想她失望,指出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