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大军,估计有十万要去防守东线。而如果齐国不亡,穆陵关几乎可以不守。
“今冬淮水不封,击秦之事另议。”熊荆道。“李信此时正在方城之外,我军当镇静以待,集结兵力。李信入方城,最善,李信不入方城,逐之。”
“臣敬受命!”大帐里一片喊声。
召集将率入幕府只是通报战略意图,尤其是要告之全军除了驱逐李信,还要做好前往东线击秦的准备。救齐、击秦,本质上是一样的,但不这么说将率无法动员。最少从名称上,救齐是去救人,是利他;击秦呢,完全与齐人无关,这是楚国自己拒敌于国门之外,是利己。
军中士卒不同,他们不咬文嚼字,大王说救齐就救齐,说击秦就击秦,管他利他还是利己,打就是了,反正秦军也就是人多,根本不经打。
将率都退下了,只有左将军斗于雉、右将军司马尚,还有东野固以及司马、谋士留在幕府。这时候熊荆才问道:“王翦若何?已出濮阳?”
“然。王翦已出濮阳。”王翦出濮阳是前天的讯息,淖信很怀疑王翦和李信是有计划的同步,李信渡泜水、王翦出濮阳,细究时间居然是在同一天。
“臣以为秦人是以李信为饵,诱我大军在此,而王翦则速攻平阴,以求破城。”东野固最关心齐国安危,他的判断和淖信一样。
“平阴乃坚城,王翦即便破了平阴,无有辎重,也不可破临淄。”司马尚道。“而今大河尚未冰封,秦军所征二十余万仆牛皆在赵地。”
“这……”东野固无语。王翦动作确实让人看不懂。
“王翦三十万大军尽出濮阳否?”熊荆问道。
“非也。”淖信道。“出濮阳之军不过十五万。”
“十五万?”熊荆有些失笑。“十五万大军如何攻城?”想到秦国还有一支骑兵,又问道:“圉奋骑军何在?出濮阳否?”
“未曾全出。”淖信的回答更加让人不解。
“未曾全出?那圉奋何在?”自己的圉童做了秦国的骑军之将,熊荆每每想起这件事都很想笑。他记得那竖子,瘦瘦高高,老老实实的长相,怎么就做了叛徒呢?
“圉奋率七千骑随王翦出濮阳。”淖信道。“尚有三万余骑在濮阳大营。”
“确否?”十五万大军出濮阳,骑兵却只有七千。
“确矣。赵地力卒不少渡河遣至濮阳,营中喂马圉童计数过每日运入营中之刍藁,确有三万五千之数。”淖信很确定的道,说罢递上来一份讯报。这份讯报是今天刚到的,为的就是确认到底多少骑兵随王翦东出濮阳。
“王翦仅十五万步卒、七千骑卒东进,齐军三十万坐坚城而守,此无虞也。”司马尚道。
“只怕齐人自寻死路……”熊荆没有司马尚那样放心,他转而吩咐淖信:“告之齐人,王翦必有诈,万不可出城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