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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投石机不一样,投石机本来就是曲射,不在乎中间有一道土墙相隔。并且一丈二尺的高度也是有讲究的,这应该和弹力投石机自身的高度有关。投石机的位置最好是在墙后,墙后火炮直射打不到,曲射也打不到。但考虑到投石机抛臂的长度,墙又不能太高,不然投出去的砲弹火油弹会砸在墙头。
秦人不玩投射武器还好,玩投射武器,除了最开始给熊荆带来些许惊讶外,很快他笑了起来。
“召沈顷!”熊荆直接召炮卒之将。待沈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伸手指向已经停止抛射的前方道。“秦人投石机置于墙后,如何破之?”
曲射楚军炮卒不是没有玩过,曲射最重要的一点是观察。沈顷连连点头:“知也。我当击秦人之眼,致其投石机盲也。”
“善!”熊荆点头,他指了一下早已偏西的太阳:“天色已晚,速行之。”
卜梁居属于海卒,除了一百多门短管炮破舟炮外,十斤炮、三十二斤攻城炮全是陵师的武器。短管炮不能击远,也只能由陵师炮卒解决秦人投石机的观察手。
点燃的浮桥仍在燃烧,它们已顺流飘向下游。风云在此时突变,明明晴朗的冬日,北风突然大作,最后呼啸起来。土墙上秦军军旗几乎要从旗杆上刮走,熊荆身侧的三头凤旗则被吹得啪啪直响,后方楚军营内的乌幕则被卷起了一片。
“禀大敖,明后日必有大雪。”此时老觋不请自来,早晨万道朝霞就让人感觉不太对,而今风云突变,风势猛烈,确实有大雪的征兆。
“军司马以为如何?”天气无时不刻不影响着战争,熊荆抬头看向天空,云层不像上午那样高远,变得低沉而浓稠。风吹云卷,正午的热意瞬间找不到踪影。
“今日必当破眼前之敌。”熊荆抬头看向天空,庄无地也抬头看天。他虽然不精通天文,但眼下风云已变,明后日确实要下大雪。“只愿后日再雪,明日以破王翦。”
今日破王贲,明日破王翦。熊荆闻言哈哈大笑。任何一场会战士卒都要消耗体能,战后精神上、身体上会显得非常疲倦。最好是战后休整一日再战,可如果天气真想老觋说的那样明后日必雪,今日击破王贲后,明日则要迅速击破王翦。
熊荆哈哈笑完,道:“传令!既言明后日必雪,那我军今日破王贲,明日破王翦!”
“敬受命!”令骑没想到是如此视秦军为无物的军令,听完后胸膛挺直,大声重复:“既言明后日必雪,我军便今日破王贲,明日破王翦!”喊完便策马冲出来了。
‘轰轰……’炮卒已经对准秦人的‘眼睛’开炮,炮弹不但轰击墙后的高台,还轰击土墙上任何可疑之处,几艘较为完好的三桨战舟撞破鸿沟北岸的薄冰,不需浮桥,直接在炮卒的掩护下登陆沟北一侧窄窄的沟岸,架起遮挡礌石滚木的橹盾,工卒开始凿墙。
凿墙的声音一旦响起,墙那边便是一阵慌乱。楚军以巫药炸城已深入人心,明明知道凿城时不可能炸城,秦军将卒仍是人心惶惶。惊慌中,投石机再次发射,几百颗火油弹越过土墙高飞而来,然而此时楚军并未架桥,工卒是由缴获的战舟运至对岸,这些火油弹全落在水面上,腾起的火焰很快熄灭。
或许是见火油弹无效,墙后随后响起一阵鼓声,无人墙头闪出秦军士卒的人身影。只可惜凿墙之上便是炮击之处,秦军士卒一出现便遭到了火炮的轰击,人被打的血肉模糊,墙被打的土屑横飞。等秦人从两侧攀下这堵一丈两尺高的土墙准备驱赶凿墙的工卒时,浮船上的短管炮、战舟上的弓手连忙攒射。与此前一样,火炮的威压下,凿墙炸城完全在楚军的控制之下,秦军只能听天由命。
原本用于阻止楚军的战舟竟被楚军用于凿墙,得知这一点的王贲满脸死灰。‘不守三日,戳而弃市。’军令状便就是这样的。如今一日都守不住,只能死战。军命不仅仅针对王贲一人,也针对王贲麾下二十五名都尉。这些都尉有些刚刚擢升,有些则是久为都尉。
不管那一种,诸人脸上皆没有半点笑容,几个年轻一些都尉甚至低着头在写简牍,这恐怕是最后的遗书。王贲忍着哭意想咳嗽一声,可他似乎哑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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