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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余掌柜怎么了,看上去精神很萎靡。”
“他不是说了吗,他不舒服。”
“不管他,我们继续。岑蓁的事情,我觉得可以这样,咱们对付那些外地来的,不都是这样吗。可以截断她的货源。她不是要自己织布,我们可以联系棉花商不要卖布给她。”
“对,还可以联系卖染料的商户,不要卖给她染料。”
陈掌柜很满意,“你们说的对,没有了供货原料,她想要不低头都难。”
他心里其实跟这里的人想的都不一样,岑蓁的命脉只要控制在他的手里,岑蓁就不敢把他亏空公款的事情说出来。
在座的这些人,几乎垄断了布业所有的买卖,他们要想控制岑蓁的货源太简单了。
外地来凤凰镇落户的商人,也是被如此制服。
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先是棉花的货商拒绝供货,然后是染料商,接着养蚕的大户。
“东家,肯定是本地帮在搞鬼。”
伍大虎愤然道。
岑蓁却没有他那么生气。
陈掌柜的那批布料本来可以卖个好价格,被她在中间插了一手,他不得不把那些布料压在仓库。
所以他们耍手段,在她的预料之中。
“大虎,你继续联系其他的棉花商,还有,咱们进来的这些布料,卖给那几个掌柜。”
“好,东家,这些我会办好的。”
伍大虎经过上次薛春兰的那件事,他办事更加用心了。
易和轩的余掌柜,寝食难安,几天就瘦了一圈。
他每天都担心有官府的人来抓他。
现在连铺子都不去了,整天在家里。
家里的门卫来报,岑蓁上门拜访。
他迟疑道:“她来做什么?”
“老爷,要让她进来吗?”
“不见。她自己现在都麻烦缠身,跑来找我做什么?”
余掌柜挥挥手,不打算见岑蓁。
可转念一想,心里又好奇岑蓁为何来找他,“等等,让她进来。”
余掌柜让人上茶,岑蓁喝了一口,“余掌柜这里的茶比起陈掌柜那里的就差多了。”
“哼,你说这些做什么?找我什么事情?”
岑蓁放下茶杯,“余掌柜的伙计死在陈掌柜的仓库,难道余掌柜不想给你的伙计讨一个公道?”
余掌柜惊得站起来,他满头冷汗:“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余掌柜,明人不说暗话,二麻子是你的伙计是不是?那天你们在铺子里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你的伙计去报官,也是我拦下的。”
“你……”
余掌柜颓然的坐下,比起刚刚的硬撑,现在反而松懈下来。
这么多天,这件事压在他的心上,他不敢跟任何人说。
“你是不是也以为二麻子是我杀的?认为我要杀人灭口?可是我告诉你,不是我。”
“但是如果外人知道二麻子是你的伙计,肯定都会这么想。”
岑蓁说出一个事实。
“你想怎么样?”但是刚刚的话岑蓁又透漏了另一个意思,“你相信二麻子不是我杀的?”
“对,我信。可是我信没用,这件事如果被官府知道,你觉得县令大人会怎么对你?”
余掌柜根本不敢想,他这些天已经想了无数次这件事暴露后的结果。
他愤怒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恶毒?”
“我恶毒?做什么了就恶毒?倒是你们,我正常做生意开铺子,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们却处处与我为难,现在还断了我货源,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岑蓁同样怒目而视。
余掌柜几乎是岑蓁两倍的年纪,如此跟一个后辈对峙,他却没有一点理。
“都怪姓陈的,是他,他毁坏了凤凰镇正当的商业秩序。把布业当成他自家的买卖,搞垄断,搞手段。”
余掌柜恨的咬牙切齿。“余掌柜,我不为难你,只要你跟我联手,我们一起对付陈掌柜。并且找到真正杀害二麻子的人,这样你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我想你跟陈掌柜之应该有段仇怨吧?如果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但是我希望你
考虑清楚是不是跟我合作。”
岑蓁需要找一个不可能跟陈掌柜一条心,又在他们内部的人合作。
余掌柜无疑是最合适的人,她不知道他和陈掌柜之间的恩怨,但是一个人能铤而走险去抢布料,这仇怨肯定不小。何况她调查了,余掌柜一直是个本分的商人。为何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实在是让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