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大片的陈友龙,忽然按着刀柄走上坡来,仰头看着上面几人,喘气道:“大帅,斥候发现大股敌人正向此处而来。”
“他们发现我们呢?”李定国微微一愣,疑惑道,“敌军到什么位置呢?”
真腊国境内有大片未开发之地,密林遍布,道路难行,李定国没想到踪迹居然被发现了,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既然发现了他的踪迹,荷兰人尽然不跑,反而迎接上来,他不禁要问,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刚打完北伐战争的明军骄横的很,纵横大洋为逢敌手的荷兰人,也同样不将明军放在眼里。
这一下就是针尖对麦芒了,早知道这样,李定国也就不费那么多功夫瞎绕了。
在陈友龙爬上来时,李定国已经让人将一幅地图展开,这是明朝占据占城后,通过商人绘制的地图。
“在这里,距离我们只要十里!”几人蹲在地上,陈友龙指着地图说道。
“这么近!”李定国皱了眉头,他先标注了下荷兰人的位置,然后问道:“有骑兵吗?装备如何?”
其他几人也看了一眼,还在渡河的大军,十里的距离太近,要是对方有骑兵,那就不得不防了。
“没有骑兵,但有两百多头战象!”陈友龙道,“人数大概有一万五左右,除了两千多荷兰人穿着胸甲外,其他的土兵,都是布衣,行军队列散漫,因该不是精锐,估计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么说李定国就放心了些,微微颔首,“那比较难对付的就只有两千多荷兰人,以及那两百头战象了!”
“荷兰人才两千多人,我们大军三万,还怕他们不成,至于战象也好对付,若是大炮吓不住它们,列阵的时候留下间隙,让它们从间隙冲过去就行,反正对方没有骑兵,我们不用布置严密的阵型。”刘文秀开口说道。
他在云南平叛,与叛军和土司交过手,经常遇见战象,追艾能奇的时候,还吃过战象的亏,但见多之后也就不足为奇了。
陈友龙点了点头,附和道,“这个办法我看行,战象虽然个头大,冲锋起来地动山摇,甚为吓人,但是这种动物其实胆小的很。”
李定国听了两人的话之后,站起身来,终于下达了命令,“传令大军迅速过河,准备迎击敌军。”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明军的主力全部渡过了大河,而这时荷兰人的大军也开始出现在明军的视野里,双方前锋在一大片荒废的田地处遭遇。
伍德用千里镜观察明军,见漫山遍野的明军,从远处过来,他这才有些心惊。
在他的圆形视界里,穿着红色布甲,头戴着碟盔,手持火枪的明军士卒,跟随着军旗在齐腰的杂草中向前行进,行成一个个小队,无论是装备,还是气势都不是之前击败的藩属军队可以比拟。
明军几乎人人着甲,还有大量的火枪,这让伍德突然有些慌了。
“快!就地组织阵型!”放下千里镜,伍德不由的一声大吼。
前行的荷兰人首先沉不住气,有些胆怯的停下步伐,在旷野上摆出阵型。
远处一座高坡上,李定国拿出千里镜也在观察荷兰人,他见敌人将两百头战象摆在最前,不到两千的荷兰火枪手在战象之后,两翼则是些衣甲和旗帜混乱的土兵,便知道荷兰人打着中间突破,直接击溃明军的主意。
“传令,炮队占据右翼山头,骑兵注意寻找敌军炮阵!大军迅速列阵!”
一声令下,旷野上,两军各自列阵,明军列竖阵,中军一万人,两侧各有八千人为左右翼,此外还有炮队在右翼山头构筑炮阵,一千多骑兵在山头下方游弋。
李定国自坐镇中军,左翼为刘文秀,右翼为余佑明,考虑到荷兰人将战象放在中军,陈友龙负责临阵指挥,三万明军阵形整齐,杀气腾腾。
荷兰人就没那么讲究,不过阵前两百头战象,看上去却甚为凶猛。这些庞然大物给了不少第一次看见大象的明军士卒巨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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