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伯拿着冬儿的草图仔细端详过后,对乔显云等人感叹:“这个妮子,就是古灵精怪,这么信手画来的粗糙东西,竟然也能让人看的一目了然。”然后,廉伯把草图扔给几个管事,“你们都用心些,把这个图仔细看看,看好了再临摹一遍,哪里需要完善补充的认真记下。都用心些,不要让一个女娃儿比的太过差劲。”
留下几个面带惭色、资历丰富的管事,对着几张草图赞叹。
他们却不知道,对于冬儿来说,画张草图不算什么。在她生长的年代,读书上学时,画个几何图不算什么。更不要说各种绘图软件之类的东西,哪个都玩过、用过。
冬儿做起来简单,对于这些从来没画过、甚至没见过的管事们,就显得过于折磨了,每天访查绸缎买卖、纺织用具的剩余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趴在桌子上,照着冬儿的草图临摹。笔墨纸张用了不知多少,总算有两个管事画出几张像样的草图来,旁边还帮衬着诸多的文字说明和小图注释。
其余几个管事,虽然没有画图的天分,通过几天的折磨,倒是对织机有了直观的认识,虽然过程痛苦,却受益良多。
张家族人也有做纺织生意的,知道那个带着帷帽到处游/走,查看生意的女子,是张家偏枝老六张谦的妾室。大多数人对此表示不屑一顾,小六那小子,从小就不着调,这些年长大了,也能做些正经事情,各地或大或小也有些买卖。可是做事还是这么不着调,竟然让一个小妾抛头露面的出来,买说是做事。一个女子,能做什么事情?这不就是胡闹嘛。
李夫人几天来听得闲话多了,有些忍不住。谦哥儿从小就我行我素,他在京城怎么闹腾,那是他的事情,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可是到了湖州家里,就得有个规矩、有个样子,不能给家里丢脸。
廉伯听到府里夫人传唤,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江南对于女子的礼教礼法更是森严,不是京城可以比拟的,夫人找他,一定是对冬儿整天在外面行走不满意了。
原本六爷的意思,他们从京城远路赶来江南,不来拜见母亲很说不过去。而且这里面还有冬儿,若是日后有话传回来,六爷的侧室几乎到了家门口,竟然不去家宅拜见夫人,以后冬儿都不一定能得到夫人的承认。那么,冬儿在后宅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夫人考虑的是张家的名声和体面,尤其六爷这几年在外面做得好,夫人在族里的地位也不同往日。夫人断不会甘愿因为一个妾室,让原本已经有了上升势头的家世,再遭人诟病。
廉伯进到内堂,给夫人和四奶奶见礼之后,没等李夫人多说,就当先告罪:“杨姨奶奶在外行走,给夫人惹来不少闲言碎语。这都是小的的错,是小的考虑不周。”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冬儿和两个管事画的织机草图,交给一旁的丫头呈给李夫人看。
廉伯说到:“前面杂乱的几张,是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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