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姨奶奶画的织机草图。后面几张是管事照着姨奶奶的草图完善后的图纸。”
李夫人是商家出身,做的就是织坯布的买卖。李夫人没出嫁的时候,也织过布匹。甚至,在丈夫去世之后,两个儿子还小的时候,李夫人也带着家里的丫头、仆妇们织布,补贴长子读书。
廉主事说的杨姨娘画的几张草图画,虽然潦草,但是一眼看去,那就是织机。
李夫人看过,又把草图交给四奶奶看,她转回头问廉伯:“谦哥儿给我的信,只说杨氏是她的侧室,来江南帮衬他生意的,对他很重要。你给老身看这个的意思是什么?”
六爷的这个重要,恐怕不单指冬儿对于他的生意重要,在六爷的心里,冬儿只怕是更重要。
廉伯躬身说道:“六爷给家里带来的那些料子,都是用咱们自家的染色方子染的。”
“哦?”廉伯说的话,让四奶奶都觉得惊奇了。四奶奶那是一直把杨姨娘的事情,搁置在外的,只当她是临时来借住的过客。
四奶奶也知道,历来染布的方子大部分都是掌握在染工手里的,商家只是通过雇用染色工匠,来丰富自家的布匹颜色。
如果廉主事说的是真的,这么多的染方,若都是六爷自己的,那自家日后的日子,可就更加兴盛了。
廉伯说道:“咱家自己染的料子,夫人和四奶奶可能还没用过。这些料子不但颜色好,固色效果比别家的料子也更胜一筹。这些都是杨姨奶奶进门后,在流锦行担任副掌事,领人做出来的。”
李夫人本来很认真的听廉伯说话,这时忍不住插了句话:“胡说,光是你们拿来的料子,就有近十种颜色。这么多染方,岂是一人之力可以拥有的!”
廉伯躬身回道:“夫人容禀,就算不是一人之力,也是姨奶奶一人的想法,指点着一众人做到的。就像夫人看到的织机草图,那就是没接触过纺织行的姨奶奶画出来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咱家的织机也可以织出和别家不一样的优等布匹来。”
李夫人皱眉道:“你现在也是谦哥儿的主事了,见识也自然不同以往。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没有杨氏,你们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廉伯拱手:“小的跟六爷做事也有近二十年了,知道六爷的心气儿高的很。可惜六爷的买卖到五六年前,就不太有进展了。最多也就是多置办几家铺面、作坊,而散落各地的生意也不太好管理。也就是说,这几年六爷的生意其实没有实质性进展。”
“直到六爷把姨奶奶抬进家门,流锦行和京城左近的买卖才有了大幅度的进益。六爷说的没错,姨奶奶能参与买卖,对于六爷来说至关重要。还望夫人能体谅六爷。”
李夫人再次拿起那几张图纸细看,半晌之后,问道:“那杨氏还算守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