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金碧辉煌的房间里,一个只穿了内裳的女子正对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试图挣脱他的怀抱。男人只顾着抱着她,一防她真的走了,二也怕她不小心摔下床去。也不还手,一个劲地认错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气,身子本来就不好,再气坏了。”瞧着顾盼气消了不少,宋长束连忙将人抱得紧了些,两人几乎是贴在一处的,顾盼甚至都能感受到宋长束有些高的体温。
这是他动情的体现。
顾盼也不能推拒,忽的便感受到心口一疼,头一歪,晕死过去。
宋长束开始还以为她是不愿意,故意装出来的,把人扶正之后,才发现唇角溢出了一流红色,这才真的着急起来:“桑儿?”
顾盼身上的温度急速流逝,很快,整个人就变得冰凉冰凉的。配上她渐渐失去血色的俏脸,整个人毫无生气,魂魄似乎已经入了鬼门关。
宋长束登时拿起大氅,把顾盼一裹,也顾不得此刻已经宵禁,骑上马直冲向了白府。
白秋杜是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的,披着衣裳开门一看,好家伙,宋长束直接冲进了他的院子,把门砸得震天响。
“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魔?”白秋杜略有些不快,看清他怀中那人的模样之后,才严肃起来,让了宋长束进门,命下人将灯点上,让宋长束把顾盼放在外间的软塌上。
“怎么回事?”白秋杜一面查看着顾盼的情况,一面问道,瞧他那样子,便是情况不好。
“旧伤未愈添了新伤,今儿便有些不适的,晚间忽然就发作了。”三两句将事情交待了,却恍然瞥见内间的门后有一道影子,向来便是白秋杜的妻子,因为好奇,又不便出门,只得在门后听着。便歉意一笑:
“深更半夜的,本不该打扰你,只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你硬闯了宵禁?”白秋杜打开药箱,先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
瓶塞一打开,便有股幽幽地清香传出,虽浅,不浓烈,就像是一缕蚕丝,勾住了人的心神魂魄。
从瓶子里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白色药丸,塞进顾盼口中后,白秋杜又拿了一根银针。
要放在以前,顾盼只怕就尖叫着往后缩,抵死不肯白秋杜碰她了。这会儿的顾盼,未必害怕这些,即便她真的害怕,此刻也反抗不了。
“一时情急,便顾不上许多了。”宋长束道,路上也遇着了几对夜巡的将士,都被他莽撞闯了过来,如今想着,甚是后悔。
其实这事,只要派个人,拿了他的令牌去宫中递牌子请御医,便是巡防的将士见了,解释几句,顶多也是派个人跟着,并不会怎么。
现如今,倒是把事情给闹大了。
“你最好赶紧去宫门口负荆请罪,别把祸端惹到我家来了。”白秋杜在顾盼指尖刺了一刺,血便缓缓冒出,顺着指尖滑下去,因着重力的影响,不得不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躯体,落入冰凉的瓷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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