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漱过口,平阳长公主长出一口气,躺到枕上,道:“姜灼,这一回孩子当能保住子吧!”
姜灼先时在发愣,听到平阳长公主这么一问,这才回过神来,思忖片刻,道:“公主,我此时尚不敢有定论。”
“什么?”平阳长公主脸一下子又白了,气得骂道:“你不是小神医吗,这会子在我跟前装什么庸医,本就指着你救我孩子,你却说不得定论,可是不还恨着我呢?”
乌老夫人忙上前为平阳长公主抚着胸口,紧着劝她:“公主,方才娘娘不是说了吗,您是肝气上逆,便该克制着些,如何又这般自苦?更何况,娘娘自来最是厚道,哪有什么恨不恨的,若真与公主生了芥蒂,这么晚了,娘娘为何要过来?被人抓到把柄,又是一场风波。”
“阿娘未听见吗,姜灼之意,竟是我这孩子保不住了!”平阳长公主说着,眼眶便红了。
姜灼叹道:“公主误会,如今我方开过一剂,还得瞧后头进展,这胎能不能保住,尚是两说。”
“不带你这般模棱两可,可不是存心叫人不安?”平阳长公主取过乌老夫人手上帕子,自己抹了抹泪。
“我不过说了实话,倒招来公主这般不快,”姜灼摇头道:“公主暂且将养一段时日,后头瞧瞧情形,其实……”姜灼想了想,还是又劝了一句:“虽知公主盼子心切,不过总要心放宽些,当日我也给公主瞧过,您这身子,当是多子多福的命,与其苛求,倒不如顺其自然。”
“你说得轻巧,果然没生过孩子,不知我们做阿娘的心情。”平阳长公主脱口道。
“公主,不可如此!”一向温和的乌老夫人,立马制止了平阳长公主,想是怕伤姜灼的心。
姜灼眼睛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瞧了瞧乌老夫人:“无妨,公主本就是快人快语。”
平阳长公主眨了一会眼睛,哼了哼道:“对不住啊,算我说错不成,不过你可不许拿话搪塞我,若有一点机会,也得帮我保住孩子。”
“公主放心,姜灼自当尽力。”姜灼笑了笑,站起了身来。
“还有,这回若真……”平阳长公主长出了口气:“你便得应着我,日后按你说的,得保我多子多福。”
姜灼失笑,平阳长公主这会子,竟是赖上她了。
“你且放心,回头我好些,必替你到母后跟说情,那……我自是站你那头的金。”平阳长公主知道姜灼这是要走,忙不迭地道,显是觉察出自已刺到了姜灼,多少有些心虚,还赶着解释。
姜灼笑了笑,便告辞而去。
出了平阳长公主的屋,姜灼被告知,诸葛曜与乌黎二人去了正厅,少不得姜灼转身往正厅走去。
武侍郎先在正厅外瞧见的姜灼,刚想往里头禀报,却瞧见姜灼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立时便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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