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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有什么,还是林先生您料事如神,让我们在王家周围设伏的!”相比起一个多月前,山田裕二的下巴多了一圈绒毛,看上去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
“嗯!这个是赏你的!”林河水从腰间取出五两银子丢给山田裕二:“现在你出去吧,继续监视王家,不要放一个人进去!”
“是,林先生!“
王大成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他刚刚醒来就觉得头疼的厉害,就好像脑袋里面有两个小人在用凿子在敲打,他下意识的呻吟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已经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说实话,我就给你松绑,让你回家!如果你撒谎——”林河水的声音不大,就好像在向遇到的熟人问好:“那我就一根根切断你的手指,然后是脚趾,然后剥掉你的皮,最后才割断你的喉咙,从右手的小拇指开始!”说到这里,林河水向一名士兵高声说,那个士兵走到王大成的身旁,拔出匕首,将刀刃压在王大成的右手小拇指根部。
“我一定说实话!大人您一定要放我走!“王大成装出一副惊慌不安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蒙混过关。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叫王水边,是王老爷的庄客!”王大成答道:“您可以去王老爷那儿问!”这是王大成临时想出来的一个小伎俩,这个王水边是他的远房堂兄弟,年龄相仿,容貌身材也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区分不开,最要紧的是假如林河水如王大成要求的那样前去求证,王东陆立刻就会意识到他已经从安平回来,落在了这伙外来客的手里。
“王水边?你说你是王东陆的庄客?”
“不错,我正是王老爷的庄客!”王大成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我和两个同伴去山上套兔子,却不想夜里遇上劫道的,却不想怎么到这儿来了!”
“好!”林河水冷笑了一声,向那个士兵点了点头。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了屋内的平静,王大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士兵手腕微微一发力就切下了他右手的小拇指,就好像厨子在切一根胡萝卜,王大成绝望的发出惨叫声,竭力晃动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能让自己从这场噩梦中醒过来。
林河水满脸遗憾的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要——说——实——话!”他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是王水边,王老爷的庄客!”王大成已经是涕泪横流。话音刚落,他便看到林河水那颗可怕的脑袋又点了点,他的左手传来一阵剧痛,这让他又失声惨叫起来。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可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我的话呢?难道你有很多指头可以供我切?还是被切掉的手指头还能再长出来?就好像地里的韭菜?”林河水摇了摇头,仿佛在为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而感到遗憾。王大成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平平无奇的汉子,目光中满是恐惧。
“好吧,我就再说一次,你这次一定要听清楚了!林河水走到王大成身旁,用折扇挑起对方汗津津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谁?”
王大成这次没有立即出声回答,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深处正为处于极其激烈的挣扎之中,林河水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过了约莫半顿饭功夫,王大成终于低声道:“我叫王大成,王东陆是我爹!”
“令尊有几个儿子,你是老几?”
“五个,我是老大!”
“跟着你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是我的伴当。”
“你刚才为何在你家后山?“
问过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林河水突然问到了实质性的问题,王大成的身体突然绷紧了,他的耳边响起父亲临别前的叮嘱、郑彩的命令,还有许下的丰厚赏赐,但双手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将他从幻想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头,低声问道:“大人,如果我说实话,可以换来家父不死吗?”
“不行!”林河水坚决摇了摇头:“令尊背着我们做出这等事来,罪无可恕,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你如果戴罪立功的话,倒是可以免去你自己的罪,甚至论功行赏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不能以我之功赎家父之罪吗?”
“你是你,令尊是令尊!我大明法度严整,罪不及家人,自然也没有以子之功赎父之罪的道理。再说在这件事情上,令尊才是主谋,你不过是胁从,岂有以胁从之功赎主谋之罪的道理?”说到这里,林河水看到王大成又现出犹豫的神色,柔声道:“其实我要说句谎话哄你又有何难?到时候难道还有人来责怪我不成?只是我看你还是个可以挽救的人才,不想你一起跟着令尊覆灭罢了。你想想,你乘着黑夜回家却被逮个正着,这是为什么?”
听了林河水这番话,王大成额头上的汗珠如雨一般流了下来,对方的意思很明白:能够守株待兔逮自己一个正着,显然是早已派人将自家围住,只不过外松内紧,没有让住里面的人发现而已。这种包围显然不可能持续太久,否则肯定就会被宅子里的人发现了,而早不围,晚不围,偏偏在自己从安平回来才围,显然对方已经察觉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已经知道多少而已。
“你想知道什么?”王大成的声音有些颤抖。
“呵呵呵!”林河水突然笑了起来:“王大成,听你这口气莫非还想和我讨价还价不成?也罢,我再透露一点消息给你,今天在长臂岬那边有一支船队靠岸,不要说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