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他昏睡期间,她身上经历了什么?
为何君未轻、阿易等人没有保护好她?
这个山庄到底又藏了什么古怪!
门外脚步声接近,极轻。
司北玄豁然抬头,眸光锐利朝门口直射而去,眸中冷光如同实质般直直击上走进来的女子,脚步声顿停。
未寻在门边站了好一会,脊梁陡然蹿升上来的冷意才有所消减,而心脏还在胸腔里急剧的跳动,碰碰声震得耳膜轰隆。
此时她才终于领教到,男子身上的杀气毫不掩饰时,原是这般的骇人。
“未寻?”男子低唤了一声,眸中杀气瞬间散去,又回复如常。
“阿玄,是我。”未寻忙答,抬手轻拍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你刚是怎的了,为何那么……”
冷酷。她想说这个词,可是那种杀气又岂是冷酷可以形容。
“不知是你,吓到了么?”男子软了脸上淡漠,无奈的叹了一叹,“我眼睛不便,下次进来,别放轻了脚步,免得我误伤了你。”
未寻不满的撇嘴,“还不是怕扰了你,这才放轻了步子,哪知道会换来一顿惊吓。”
语气里是自然的亲近与亲昵。
听在耳中,司北玄只含了笑,不语。
旁侧,清月已经止住了咳嗽,在男子唤了未寻后,转身站好,头低垂。
一如一个尽职的侍女。
“清月,我刚可听到了,你给阿玄连喝了三杯水。”
“……”清月嘴角动了下,垂着的脸,两颊有可疑的红晕泛起。
原来被抓包的感受是这般的难为情,当初他被她抓包……
脑中不自觉的浮出当时的情景,及他面上镇定却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
“清月?清月我在跟你说话,你居然走神?”未寻抽着嘴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在她的质问下走神的女子,她居然在笑!
低了头就以为她看不见?
心底火气一股一股上升,未寻捏紧了五指,旁边却传出低低的轻笑声,如清泉流淌,悦耳至极。
是司北玄。
他看不见,女子面上的神色他也感应不到,却能从未寻不可置信的口气中想象她此时的模样。
笑声不自觉溢出。
这样的她,越来越似从前,逐渐的回复最初的本真。
这让他暗里始终半悬的心慢慢的着了实地。
这说明,她在一点一点的放开过去,一点一点的释然。
唯有如此,他们之间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不受从前桎梏。
未寻站在两人前侧,脸黑了泰半。
明明她与司北玄才是牵扯最为紧密的,可是此时,看着低笑的男子,乃至一旁羞红了脸不肯抬头的女子,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那种氛围,她根本插不进去。
连“未寻”都插不进去。
至于所谓“三杯水”,除了她,根本没人在意。
……好吧,她也不在意,不过想找事说罢了。
只是这种被挤到一边备受冷落的滋味,忒让人憋屈!
磨了磨牙,“清月!……”
“我口渴,嘱了她斟的水,你还真当我需要清月提了夜壶伺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