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用的侍女,现在就扶了男子的手臂,将人撑起,慢慢往外走去,越过她。
撇嘴,闷闷的跟在后头。
有时候真的觉得……一点也不好玩。
都是她在憋屈!
气愤之余,踏地的脚步便重了。
却全然没有引起前方两人的注意。
这种感觉,反倒像她才是他们的侍女似的!
身后是什么一种情形,清月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男子身上。
这让男子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如此甚好,眼里心底唯他一人。
放心的将自己交至女子手上,随着她的引领,踏出的步伐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顿滞。
他也希望,有一日,她能全然明白他的这种信任,继而反过来,也予他同样的信任。
那样,便是再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们之间也再不会存在什么误会,误解。
院子离前厅似乎稍远了些,也是因了这一点,才更适合疗养。
而未寻跟在身后,也甚是奇怪,竟然一直没再开过口出过声。
眼睛看不见了,五感反变得更为敏锐,身周的氛围陡然变化,他便知,该是到了地方了。
果然,女子在他手臂上轻点了点,做出提示。
后头,未寻也步上前来,朝前方道了声,“袁庄主。”
前方的人已经迎了上来,司北玄眸心微转,正对上来人,“袁庄主,这段时日里承蒙关照,在此谢过。”
“皇上这话可就折煞人了,能为皇上效劳尽力,圆月山庄才是蒙了隆宠。若非要事缠身,得知皇上醒来该是在下亲去请见皇上才是。”
说话的人,声音浑厚,中气十足,话语间滴水不漏,是个长袖善舞的人。
一庄之主岂会简单。
“袁庄主过谦了,过门是客,在这里没有皇上,唤我四爷便可。”
“如此,袁剑逾踞,便斗胆唤一声四爷,”袁剑朗笑,“四爷,请上座!”
“袁庄主,爷这次醒来,眼睛莫名失明,午时来见我曾与你提过,不知庄主可有见解?”甫随同坐定,未寻便按耐不住,心急的询问。
“这……引致失明的原因有很多,究竟为何还需替四爷细细探诊之后才能确定。”
“那现在就诊吧!”
未寻的心急让袁剑愣了下,笑又溢口而出,“君小姐如此心急,袁某岂敢推搪,四爷,我这便为你探一探脉,恕我逾越。”
司北玄点头,“有劳。”
眼睛能否视物,实则他并不心急,来此见人,乃是另有意图,只是,立在一旁的女子身上乍泄的欣喜,让他不自觉的便点了头,允。
她担心他,他便让她放心。
袁剑探手寻脉,一旁,清月视线紧紧相随,紧抿的唇泄露出她的紧张。
不知从那张嘴里,会吐出什么样的话来,诊断的结果未出,她的心便高高的悬着。
想他安好,想他健康顺遂。
那种心情便是当初心死,也未曾变过。
同时,心里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若他……若他眼睛再不能看见,那她便伺候他一辈子。
他也说了,若有一日离了这里,带她随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