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又见面了,我知道你没死。”
林稚转身,那是她六年来,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刻。
——
那年她二十出头,第一次转到侦查科,作为小啰啰,林稚从来没想过要有什么抱负。
“喂!前面的,你把车停在这违反,不想死就赶紧让开!”
这天她开机车上高速,碰到在隧道里停留的一辆机甲摩托。
男人抽着烟,他转身
慢悠悠走到林稚跟前
“别挡着我晒太阳。”
他呼出一口烟,歪着头笑看着头盔里那双漂亮的眼睛。
“神经病,隧道哪有太阳啊”
她欲绕开
肖巴跨上车子,他拉上拉链,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林稚继而开动起来
在忽远忽近的距离间,突然前面一个刹车,林稚慌忙得躲开。
“啊—”
她摔倒了田野里,这段郊区的路很安全,但她着实怒了。
这个人故意的,对方回头看她,冲她吹着口哨。
林稚火气上来,今天她一定要把他送进派出所。
于是两人追逐在路上,附近是漂亮的小山坡。
“呜呼!”
肖巴回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他感到很兴奋。
他完全不给她跟上的机会,又时时放缓。
落日余晖在海岸线边
他们再一次开进了隧道里。
阴暗得挡住了光线,比这奇怪的是,外面天色已经暗了,这里面却好像更明亮。
肖巴停了下来,他甩开心爱的车子。
跑到对面的出头,他疯狂得喊叫着,张开手臂。
林稚停下来,那个男人真是奇怪。
但他,好像说的没错,他张开手臂,光芒从黑暗处进来,这里便更像是温暖的蜗壳。
“喂,你就不怕有车追上来吗?”
她忍不住问道。
肖巴走过去,他有趣又好奇新鲜得看着她。
双手捧住了她的头盔。
林稚的脑袋一震,凉风吹进来。
她的长发跑了出去,穿着皮衣的林稚就像一个飒爽的天使面容,永远在那一刻停留在了肖巴的心中。
“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她抢回头盔。
下意识挡住胸口挂着的工作牌,却已经被瞥到。
“林稚。”他重复着
“做什么的?”
她再也不想理会这个人,今天就当倒了霉。
开车冲了出去。
男人在她后面喊道
“我想跟你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加州旅行!”
他确实想,可这个愿望,肖巴没有想到,到死的那天都是奢望。
……
林稚依照照片摩挲着走上天台。
再次跨上这里,她的心脏跳动不已,她看着脚下那悬空的高楼。
那滩血迹已经被完全清除了,或许…那时她就该死在这里了。
她听到一阵开门声
脚步慢慢向自己靠近。
林稚猛得回头一个后踢腿,对方毫不留情的一拳打中她的腹部,将她从空中扯了下来。
她摔到地上,敏捷得躲过几拳追击。
突然她侧过头,拔出了枪。
肖巴对上她的眼睛。
诧异得震惊着
“林稚!?”
她拿着枪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又对回去。
肖巴想伸手抚摸她的面容,他不可置信得看着。
原来她真的还活着。
“站住!”她哽咽着吼道。
“如果你再往前一步,今天死在这的就是你。”
他是尊应的帮手,是他一手协助打造出令人颤栗的罪恶集团。
他痛恨警察,但他有一个传闻,毒枭刽子手肖巴从来不杀女警。
他甚至拼尽所有钱,要在国内捆绑所有的侦查科女侦探。
如果不是林稚,那么她们安全返回。
所以他永远被追击着。
她应该现在就把他的手拷上,可她还是做不到。
她宁愿让他再为非作歹,直到被别人抓住,也舍不得让曾经的男孩…
可这样真的对吗?
“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
他扑过去,抓住她的双肩。
林稚的身体一抖,她往后倾去,不小心射中了他的小腿,手枪掉在地上。
两人翻滚着,到了边缘。
如同上次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闭上眼睛
“不要逼我。”
肖巴疯狂得摇晃她的脑袋,确认她就是林稚,没有错,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过她了。
“你看,”他一只腿半跪着,血不断流出来,指着那片花海。
沈沭不禁闪过那曾经的画面,他站在那里,丢下了手枪,差点就要跪了下来。
“你看那里,我种满了花,加州公园里所有的花种我都培植了,六年了,你再也不会摔下去血流成河。”
“够了!”他推开他
拿起手枪,慢慢往回退去。
她知道枪根本束缚不住他。
“你就当我已经死在那里了,今天我放过你,也许有一天我会连带所有,包括你抓回去!”
她跑下楼梯。
肖巴冒着热汗,他拖动着腿,往前移动。
“我们之间没有结束!你记住…”
林稚跑下楼梯,她身后传来巨响清晰的的声音。
她不小心滑了一脚摔在台阶上。
牛仔裤上还有他的血迹。
这一次,轮到她恐慌了吗,也许那时他看着地上的血,也是这样的心情。
悔恨,痛苦…
———
肖巴坐在椅子上,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她坐在赛车上,周围的男人都黯淡无光。
沈沭敲门进来
他放进了抽屉。
“我可以用你的电脑吗?”
“为什么不找他说?”他问
沈沭耸肩,“我和他有几天没说话了。”
“噢~”他似笑非笑,“闹矛盾了。”
“也罢,”他起身,对着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还是你爽快。”沈沭走过来。
“哎,话先说清楚,”他按住电脑。
“不要做不乖的事情噢,他都能看得到。”
“为什么这么说?”
沈沭心中有些低沉,他确实要和吴sir他们联系。
“虽然你跟着他,但是,未进门的女人还是要防。”肖巴笑着按下她肩膀。
“可能有一天进了门的也得防。”
沈沭坐下来,低头看见了他小腿上有一道溃烂的口子,棉片随意包了一下。
“你受伤了。”她问。
对方走向门口,“小事。”
“等会,”她喊住他,“还是好好处理一下。”
沈沭在房间里找到了医药箱。
肖巴躺在沙发上,他眯着眼看沈沭,忽而想到了什么。
“有一个人,也曾这样给我包过伤口。”
他回忆着
…
“喂,你起码爱惜一下自己吧。”林稚抓住他的胳膊,用棉签消毒。
“我从来不在意的,”他捏住她的鼻子。
“讨厌鬼啊…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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