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紫河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的,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怎么会就变成了这样?
先生为什么突然离官?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两口,为什么就被人这样残忍的杀害了?高元和又是缘何出现在先生的口中?
这之中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关紫河的大脑,他有些难以招架。尚未弱冠的少年,还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情形。
当年父亲离去时,他并未能见到父亲行刑之时的样子,所以从未有过如今这样的生死之别。他只记得,那时母亲还未出走,在家中抱着他,说着父亲的好,哭得像个泪人。
但翌日,母亲便收拾了细软,离了家。那时,十五岁的关紫河知道以后自己只能一个人了。
他也有过怨恨,也害怕过孤单。
有时,夜晚难以入睡时,关紫河便会爬上家里的屋顶,俯视四周尚未宵禁的市坊。
半夜醉酒的男人、乐坊酒楼外还在揽客的女人、卖东西的小贩、衣着破烂的乞丐……
形形色色的人们,形形色色的烟火气。属于绥津的夜晚,但不属于他。
所以,他更喜欢看看月亮,月色属于每个人。月光映照着屋顶上随意坐着的少年,影子很长,也很孤独。
时间久了,关紫河也开始习惯。一个人似乎也挺好,只存在于念想中的家人,永远都是美好的,不会有争执吵闹,不会有生老病死。
他一直记着父亲说的“命途,就是如此”,也似乎慢慢明白了这之中的意思。
这也是先生的命途吗?
眼前所见的血泊,手上还残留着的温热,让关紫河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却不能让他清楚,自己这三年来相信的命途,是否是真的。
……
正当关紫河想得出神之时,他的身后却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是位生得颇为俊俏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衣,在如此寒冬,手中却持着一把折扇。男子脚步极轻,从府门外走到关紫河身后,未发出丝毫声音。
他看着关紫河的背影,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他将手中的折扇转出一个扇花,寸劲汇聚在折扇的大骨上,猛地击向了关紫河的后颈。
关紫河遭到这一击,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尚未有所反应,便晕了过去。
显然没料到关紫河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就这么倒下了,白衣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厌嫌之色。这样一个满身是血的废物,到底有什么用呢?这可是本少爷今日刚换洗的白衣……
他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便将扇子在关紫河的衣领里一转,小心翼翼地把关紫河拖向了林府门口缓缓驶来的一辆马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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