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陶然就会尖叫着跳起来,把窗帘再全部拉上。
陶然的脾气和身材一样火爆,同住的妓nv都不敢惹她,在她的庇护下,小陶的童年还算安稳——至少和后来漂泊的日子比起来,那些时光泛着金色。小陶是很喜欢妈妈的,她说过的话,小陶都牢牢记在心里,包括临别前那一句,“要怪就怪你不是个女孩吧!”
路过服装店,小陶驻足停留,痴迷盯着橱窗后的裙装,耳畔嗡嗡作响。
如果是女孩,是不是就不会被陶然扫地出门,不会到处流浪,不会路过那个公园,不会奄奄一息躺在草地里,流干了满身的血和灵魂。
小陶目不转睛看了许久,看得眼睛都酸了才放弃,揉揉眼睛,正想打起精神接着找,玻璃后“笃笃”两声吓得他突然清醒。
定睛一看,贺兰摧站在橱窗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一只手“笃笃”叩了叩玻璃,四目相对那一刻,他在橱窗里笑了,笑得像个大男孩。
橱窗比地板略高一点儿,贺兰摧也比小陶略高一点儿,可他站在橱窗里看小陶,全无居高临下的感觉,他微弯着腰,手抵在玻璃上,目光紧紧抓住小陶。
橱窗里,两盏射灯彻夜不灭,贺兰摧小麦色的肌肤上滚动着碎光,忽明忽暗,小陶怔怔地走上前,被冰冷的玻璃挡住去路。
他真像挂在天边的月亮,那么温柔,却永远无法企及。
贺兰摧从橱窗底下的暗格钻出来,兴致勃勃地邀功:“我厉害吧!”
原来,他和服装店老板谈妥,挪走了橱窗里的木头模特,自己钻进去取而代之,他采用背对路人的姿势,好身材加之一身挺括华服,还真的看不出破绽,这出李代桃僵几乎骗过了所有人,这四个小时里,贺兰摧甚至换了好几次站姿,都没有令别人有一丝起疑,毕竟谁能想到,“狼”会放着那么多隐秘处不躲,躲到谁都看得见的透明橱窗里呢?
小陶哭笑不得,抬手打了贺兰摧一下:“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有什么想不出来。”贺兰摧权当这是夸奖,揽过小陶的肩膀往前走,“走,哥带你领奖品去。”
主持人抱着话筒,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打瞌睡,贺兰摧到他面前,拍了拍手,高声:“喂!醒醒!我被找到了,快给他加分!”
主持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卧槽!怎么还有活人啊!”
“我是最后一匹狼。”贺兰摧说。
小陶拍拍贺兰摧的肩膀:“我找到他的!”
贺兰摧忽然转过头,凝神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微带宠溺:“嗯,是你找到我的。”
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像一块在口中融化的麦芽糖,主持人嗅到异样的气息却不明所以然,愣了一下,被贺兰摧催促:“愣着干嘛,给他奖品啊。”
“哦哦哦!”主持人看了表,整整西装,清清嗓子,“十一点五十九分,很好!这位先生!恭喜你得到热得快牌最新款暖气一台,在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热得快祝您发财快加薪快!什么都快!”
有暖气了?以后不用和熊猫挤一张床闻狐臭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小陶抱着崭新的暖气,脑子还是懵的。
贺兰摧咕哝道:“什么都快也不行吧。”
在场三个男人笑成一团。